是海恩哈姆,你應該稱呼我為海恩哈姆大人。”
“好的,海恩哈姆大人,”哈根達斯歡快地說,“你可以叫我哈根達斯大人。我知道我表現的過於激動了,但我真的很高興你還活著……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難道我的外表和那些劣魔還有區別嗎?”
海恩哈姆死盯著她,盯了很久,才說:“我沒有認出你,白痴,我認出了屬於我的匿影之袍。除了你這蠢材,誰還會用它偽裝成劣魔?”
蘇眉咦了一聲,只聽它繼續說道:“看你呆如木雞的表情,就知道你靠運氣才能活到現在。匿影之袍是相當珍貴的法袍。我殺了一個大主教,好不容易弄到手。它的魔法靈光非常強烈,你又不懂得怎麼掩飾。在我看來,你亮的就和熊熊燃燒的火堆一樣。”
它也是憋的太久了,滔滔不絕之餘,順便瞪了蘇眉一眼,“許多大惡魔無需使用偵測法術,能直接看破魔法靈光。你肯定一直在劣魔群裡混跡,不然早就死了。”
它語氣極端惡劣,但好歹給她解釋清楚了原因,讓她恍然大悟。它的語氣裡充滿了怒氣,“把法袍還給我!”
蘇眉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機會。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仍十分堅定地回答:“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不還,說什麼都不還。”
她至今不理解,海恩哈姆害她終日驚慌,為什麼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但這一點事出有因。
在凡世,它是一隻相當有名的巫妖,名字在暗夜中流傳,可以用來恐嚇啼哭的小孩。它脾氣古怪暴躁,如同所有的邪惡巫師,不但不容置疑,整日編織陰謀,還經常無理由折磨受害者。
如果它的學徒看到它發飆,早就嚇尿了。可蘇眉看穿它高位截癱的本質,驚訝歸驚訝,卻不會真正懼怕它。
對它來說,放低身段懇求什麼,還不如馬上去死。它唯我獨尊太久,幾乎忘了如何應對蘇眉的反應,更忘了自己失去力量後,過去的態度有多麼可笑。更重要的是,它根本無力懲罰她。
頭骨和劣魔對視幾秒鐘,便聽她說:“海恩哈姆……還是不叫你大人比較好。我在深淵裡已經生活了很久,膽子比之前大了很多。你騙不到我,也嚇不倒我,更不可能讓我聽從你的命令。你被劣魔當球踢,都能忍辱負重,這時候在我面前出聲,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要回法袍?假如你沒有別的本事,或者別的條件,那我只好稱呼你為愚蠢的巫妖了。”
海恩哈姆內心深處,充滿了深沉的憤怒,還有因被輕視而產生的報復心。然而,蘇眉並沒說錯,她確實不必怕它。它在大腦裡模擬了一百遍,想要對她用出死亡一指啦,女妖之嚎啦,魔宮放逐啦等最可怕的法術。但在現實裡,它只能被人家捧著。
不過,它的心思非常複雜,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淺薄。面對同等級的敵人時,它的態度向來慎重小心。狂妄與其說是它的本質,還不如說是它的偽裝。
它確實有了被輕視和挑釁的感覺,卻不認為只靠言語,就能讓蘇眉乖乖把法袍交回來。這樣的結果是很正常的,它真正想要的也不是法袍。
蘇眉靜靜等著它的後續。然後,它忽然說:“你不怕我向惡魔告發你的存在?大喊一聲就可以。你搶了我的東西,我要是完蛋了,你也得跟我一起來。”
面對威脅,蘇眉反倒笑了笑,說:“這種試探很沒意思啊。我現在是一群劣魔的頭頭,才有和你獨處的機會。過一陣子,我的手下完成任務,回到我身邊,可能連說話都不方便。當然你可以繼續恐嚇我,想必找個盛滿汙物的石坑,把你填進去,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吧?”
海恩哈姆暗暗嘆了口氣,說:“看來深淵也墮落了,連你都能混成惡魔的頭目。”
蘇眉說:“也許吧,但是尊貴的海恩哈姆大人不也有事求我幫忙嗎?不瞞你說,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