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正,平安跟師傅一道出了門。
只不過師傅跟明叔幾人是去府衙,他跟何叔則是去回春堂。
回春堂就在東街,離他們住的客棧不算遠,馬車很快就到了。
平安走進醫堂。
“小公子,請問你們是治病還是買藥?如果是治病,我們的大夫一會就到。”
這個平安自然知道,醫堂大夫上職的時間就是辰時正,另外被人請去上門看診就是例外了。
“小哥,我們是百草堂的人,大公子是我的師傅,他有事去了,讓我過來接兩位病人,我能去看看李家父子嗎?”
“哦,當然可以,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百草堂的明管事是說他們大公子這兩日就會過來,想不到這平安小公子如此的斯文有禮,還生的如此俊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何進是見過老掌櫃的。
見到人他差一點淚就滾出來,當初老掌櫃是多麼的硬朗,才五十出頭的人瘦的不成樣子了,臉色也發黑。
“老掌櫃,大公子讓平安少爺接你來了。”
李茂聽到聲音一驚,抬眼一看:“你是何進?”
何進點點頭:“我見過你兩次,不過已經好些年,這是大公子的徒弟平安,大公子去了衙門,他讓平安少爺接你們回去,好親自治你們的病。”
李茂一下子淚如泉湧:“平安少爺,對不住,我不能給您行禮了,我這樣的人哪裡值得你們為我費心,我給大公子丟臉了。”
“老掌櫃,別難過,事情已經出了,往事不可追,如今重要的是如何把身體養好了。”
他看向另外一邊床上的年輕人,年輕人已經醒了,淚光閃爍。
算起來不過二十左右,人瘦成皮包骨,勉強可以看出之前眉清目秀的影子。
他走過去,拉起年輕人的手診了診,好一會,他微笑道:“你叫李承望是吧?沒什麼大礙,回去後,我會用藥膳給你慢慢調,你的身子不能用補藥,最多三個月,你就會跟所有這個年紀的人一樣,健康地活在陽光下。”
李承望本是萬念俱灰,父親中毒,連這裡的老大夫都沒辦法,自己也打不起一點精神,吃東西也咽不下。
可明叔跟他說,大公子跟平安少爺很快就會過來,他們會治好他們父子的病,也能解他父親身上的毒。
還說了平安少爺最是有本事。
如今平安少爺僅僅是幾句話,他彷彿就看見了光,不捨得再去死了。
他才十九歲,人生才開始,如果大公子跟平安少爺能救好他們父子,他願意一生都跟隨他們,不再想什麼自己做生意當東家。
“爹,平安少爺說能治好我。”
老掌櫃淚水直流,拼命點頭,兒子就是他的命,他三十三歲才有了這個兒子,同年就失去了老妻,這麼多年父子倆相依為命,卻因為自己生生釀了禍事。
如果兒子怎麼了,他是死了都害怕,拿什麼臉去見父母娘子?
平安也給老掌櫃診了脈,診脈後又問了不少話,心裡頓時輕鬆不少,毒不算很厲害,服用又不多,只是時間久了有些難解。
“別擔心,毒並沒有攻心,我師傅去衙門就是去打聽這是何種毒,西南有些毒跟這邊毒稍有不同,能知道何毒解起來會事半功倍。”
“這就是平安小公子嗎?”一個老大夫笑眯眯地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大夫。
“我是平安,請問您是?”
“我是回春堂的鄭大夫,也是回春堂少東家的遠房堂叔,我們少東家跟你師傅關係很是不錯,你師傅也來了嗎?”
“原來是鄭大夫,平安給您請安了。”平安躬身行了一禮。
鄭大夫忙扶起他:“不必多禮,平安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