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了苦藥,皺著眉頭,“這藥為何這般苦。”
陶嬤嬤說道,“太醫放了重量的藥材,不然太后娘娘隨時會暈厥的。”
太后點頭,“也是,哀家今夜睡不著了,陶嬤嬤,陪哀家說說話吧。”
陶嬤嬤在旁邊坐下,太后看著慈寧宮,“哀家此生富貴過,也傷心過,如今倒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哀家這個太后做的可真辛苦,可哀家只做了十三年的皇后,幾年的太后。”
陶嬤嬤說道,“太后娘娘,奴婢跟著您,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知您不易,也更心疼您。”
太后笑道,“心疼,在這宮中,又有誰會來心疼哀家呢,說好聽是皇帝之母,說難聽,那便是一個寡婦,還是一個因為年華逝去,年老色衰的女人,從前我嫉妒,便用手段將她們都打入冷宮,如今這後宮,竟只剩哀家了,先帝離世前只對哀家說,要我忘記過去,好好生活,不要想著帝位,可哀家是萬家的嫡女,怎能不為萬家籌謀,可是哀家為萬家做盡一切,最後,什麼也沒有,這慈寧宮真冷啊,就像一個華麗的牢籠。”
陶嬤嬤勸慰道,“太后娘娘,奴婢覺得先帝說的是,您放下過去,好好的,或許就不會這麼累了。”
太后起身看著華麗的慈寧宮,“難道哀家不想,就不會嗎,哀家做過的事,哀家都記得清清楚楚,雖說都是自保的手段,可是老天並不是有眼無珠,讓哀家得這種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也好,反正對於我來說,這世上的一切,便如過眼雲煙般,權勢、富貴,那都是身外之物。”
說話間,慈寧宮的燈熄滅,一位女子緩緩而來,“萬嫻葭,你可還記得本宮。”
太后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是沈賢淑,你來做什麼。”
沈賢淑說道,“你害得我與我的瑾兒骨肉分離,害我與陛下陰陽兩隔,難道你不該死。”
太后說道,“那又如何,我喜歡陛下,有何錯,都是你,擋了我的路。”
沈賢淑笑道,“哈哈哈哈哈,那你得到了什麼,陛下的寵愛,還是儲君之位,都沒有,只有名分,沒有愛,太后娘娘,華髮早衰,命不久矣,這便是你的報應。”
隨後,幻影消失,太后卻久久不能回神,“是啊,什麼年事已高,那就是藉口,分明是我壞事做多了,所以才有現在的。”
陶嬤嬤看著此刻的太后,竟說不出安慰的話,“太后娘娘,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太后自嘲的笑道,“如今的一切都是哀家自己作出來的,萬家只怕覆亡在即,哀家,也快死了,”話沒說完,太后便暈倒在地上。
丞相府,萬丞相穿好了喪服,蓮香給丞相夫人穿好衣服,“夫人,您一會可別難過。”
丞相夫人哭腫了雙眼,“蓮香,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死了,我怎能不傷心,我的賢兒,要離開我了,我該怎麼辦。”
安良才抱著自己的妹妹,“溪兒,別難過,還有仙璃呢,妹妹,哥哥還在。”
丞相夫人處在極度悲傷的情緒,“哥哥,可你也要走了,只有妹妹一人,我該怎麼辦。”
萬丞相看不得女人哭,“安蓮溪,你要再哭,那我便不去了,你可想好。”
丞相夫人說道,“萬琦,你為何不去送賢兒,他也是你的兒子啊,難道你就一點不顧念父子之情嗎?”
萬丞相喝著茶,“他是什麼德行就不用我說了吧,我這個父親給他擦過多少屁股,我能送他就很好了。”
安良才說道,“妹夫,好了,我來勸勸,就別刺激我妹妹了。”
安良才扶著丞相夫人到了花園,“妹妹,別難過,人都死了,妹夫也沒有不顧念父子之情,你就別撕破臉了。”
安蓮溪說道,“哥哥,在他眼裡,賢兒只是不學無術的人,可是難道他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