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成把人帶去酒店,醫館後堂太小,不方便招待這位大公子。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路過嗎?”
鄭秋陽一臉委屈:“你哪裡看出我是路過?我是千里迢迢,吃沙咽灰過來的。”
孫思成皺眉:“至於嗎?今年藥材產量還不錯,沒怎麼減產,再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在我自己用量夠了的情況下,肯定以你優先,你還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思成兄,不找到你,我心裡不踏實。”
鄭秋陽苦笑,他還是太大意了,有幾個州府的藥莊,這些年在其他幾個堂兄弟手上管理,往年也還可以,誰知道今年有幾個地方他們疏忽管理,藥材產量是減了不少,加上又多了邊軍六成供應,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這些地方前些年本一直在他們父子手上,前年祖父不耐煩他們一直以來的糾纏,分出去一些。
現在好了,事情出了,祖父懊惱不已,可懊惱有什麼用?
父親發了脾氣,產業也收回他們父子手裡,可這缺口實在有些大,外面藥材市場已經開始不一樣了。
價錢高了不少,許多藥商還捂緊了藥材,暫時少量對外拋售,拋售的藥材質量還很一般。
孫思成對孫家今年的產量質量心裡都有數,沒有了邊城的供應,自家醫堂最多用了一半,囤上二成以備萬一,多餘的三成還得對外銷售。
賣給誰不是賣?同樣的價錢,他情願賣給鄭家,畢竟這些藥用於邊城軍營。
“鄭大公子,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籤個補充協議,價錢就市場價格,我的質量可以說比一般人家的藥材都好,但數量方面我暫時不能給你太多,我自己需要的資料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
鄭秋陽大喜:“思成兄,你日後就叫我秋陽,叫什麼鄭大公子多見外?
你家的藥材質量是公認的好,比外面市場好上許多,我也不能佔你便宜,會按市場同等質量的價錢給你,只希望思成兄除了自己用的,剩下的全賣給我,不瞞你說,今年我堂兄弟管理的幾個產業減產了許多,唉。”
孫思成這才明白,為什麼鄭秋陽這樣神色匆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秋陽,今年情況還算不錯,但如今十月初,較之往年,氣溫多少有些不同,具體我也說不好,你還是要多做準備。
儘可能多收藥材,囤好邊城的貨,剩下的再你自己回春堂用,不是我多嘴,供應軍營,好處多多,但比其他該注意的地方也多,不僅僅是今年的,你還要想著明年的貨。”
鄭秋陽滿心感動,大公子就是大公子,心胸開闊,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多謝思成兄,我會放在心上的。”他也考慮到這些,但也沒有太上心。
孫思成這樣一說,他也擔心起明年甚至後年的藥材產量了。
為讓鄭秋陽寬心,孫思成在保證自家利益的前提下,跟鄭秋陽簽了一個供應協議。
鄭秋陽憂心忡忡而來,心滿意足而去。
半個多月後,平安正跟霍止酒樓宴別,吃了這頓飯,明日一早霍止就準備帶人回江南,鏢局人已經請好,那邊祖父也來了信,回在途中接他,已經十月下旬,永安府已經穿起了薄襖,一個半月又是新年了。
這頓飯只平安跟霍止兩個,談談天,聊聊事,昨晚跟師傅和先生已經請過假了。
一個九歲,一個十六歲,兩個人吃著聊著,相談甚歡,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平安,有空一定去江南找我,我帶你去周邊玩,再帶你去江南書院轉轉,我兄長就在裡面,不過他已經是舉人,三年後參加大考,不出意外的話,華壽堂將來是我繼承,真是頭疼。”
霍止齜牙咧嘴,一臉表情,成功地逗笑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