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孫思成跟平安就帶人來到郝家。
郝夫人道:“我家老大是獨子,老二、老三是雙胞胎,最小的老四剛五歲,你們說我之前是雙胎確有可能,但我還是不懂,胎還能留一個剩一個的嘛?”
孫思成道:“郝夫人,幾年前我帶平安去江南,回途就救過一個婦人,如果去晚一點,她應該就沒了,她屬那種落胎沒落乾淨的,簡單說是流了一大半的。”
郝家三個人都驚到說不出話來。
還是老夫人先開口:“兒媳婦,沒什麼好怕的,大小神醫都在這裡,母親這還有老參,等下就拿出來給你用,大公子,做吧,不做既然好不了,還不如博一博。”
孫思成微笑:“做手術都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我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能成功,如果同意,這份協議請簽了,每個做手術的人都要籤的,是醫堂的規矩。”
郝老太爺拿過紙一看:“大公子,這上面寫的沒說的,條條都有理,我籤。”
這次照樣還是平安主刀。
一個半時辰後,孫思成、平安出來。
平安雙手舉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是一個拳頭大的東西,已經發黑了。
“老太爺,這是腹內沒流掉的胎兒,已經開始壞了,幸虧這時候做了手術拿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老人都落了淚。
如果這兩個孩子能生下來,那該多好啊。
一旁的老管家接過去:“老太爺,老夫人,這好像不能葬到祖墳山上。”
老太爺嘆口氣:“不要葬正山,偏一點就好。”
老夫人擦了擦淚:“大公子,我家兒媳婦可好?”
“老夫人,郝夫人目前看來很好,手術很成功,今晚府上就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吧,不在這兒還是不放心,晚上有任何的不對勁都來叫我們,這上面寫的是手術後該注意的方面,兩個時辰內不得喝水,也不得吃東西,除非病人通了氣。”
“好,我馬上讓人安排你們住宿,有你們在,我們就放心多了,家裡有懂點醫理的婆子,我讓她好生看著。”
老夫人道:“我們可以去看看我那兒媳婦?她腹上動了刀,大公子,你們能不能留下多住幾日?我知道這樣說很不合情理,但”
孫思成考慮了一小會:“這樣吧,我們暫時留上三日,三日後如果狀況很好,我們就可以回去,七八日後拆線,我會教會你家婆子,那個不難。”
老夫人模稜兩可地說:“這次幸虧有你們在,我郝家幾代單傳,好不容易娶了個會生的兒媳婦,想不到還遭這麼大的罪,多謝你大公子,也多謝平安了。”
……
明萬里帶人退掉了客棧,都搬來了郝家。
當日夜裡,郝夫人發起了熱,孫思成跟平安半夜還起來了兩次,針灸加用藥,這才把熱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兩日,換藥都是平安親手來,不敢假手她人,那個婆子,也只是略懂醫理,還是有些粗手粗腳,城裡的大夫都是男的,郝家是不願意的。
老兩口還是抹下臉求孫思成。
“大公子,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了,今日已經是第四日了,可我兒媳婦這,我還是怕呀,能不能再多留幾日?”
孫思成也很為難,出發前管平是讓他們儘可能三日內回,可這個手術不小,胎兒在腹內已經開始腐爛,平安手術做的再好,也還是有些炎症。
平安一日三次跟他說,要不一起回去,要不他自己留下,反正是不放心師傅留在城裡。
孫思成心裡是暖的。
他當然不想讓小平安失望,救人是要緊,但自己這些人的安危也重要,一共就帶了六個人,再一分,不管是走的,還是留下的,都不夠安全。
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