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豔,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郝建民還沒回來,她兩隻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這個都凍麻了。
她也來過市裡,知道火車站的供銷社離這裡來回最多10分鐘。他不可能光挑鞋,就挑了十分鐘。
這個王八蛋不會是自己走了,把她給扔下了吧。
趙紅豔心裡如是想著。
不應該,她知道他在市裡的住處,當時兩人為了偷偷幽會,是租了房子的。
趙紅豔只好忍著雙腳的麻癢,艱難的往供銷社的方向走去,尋找郝建民。
走進供銷社,趙紅豔並沒有看到郝建民的身影,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些線索。這時,一位售貨員走過來,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趙紅豔焦急地問道:“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在這裡買鞋?他高高瘦瘦的,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襖。
”售貨員想了 想,回答道:“哦,我記得有個男人買完鞋就匆匆走了,說是有急事。”
趙紅豔聽完,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決定先回住處看看,也許郝建民在那裡等她。
她拖著疲憊的雙腿,又出了供銷社。
結果就看見供銷社前面一點的巷子口圍了幾個人,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趙紅豔似有所覺的走了過去,繞過幾個人,果然就看見郝建民仰面躺在地上,左右兩邊臉各寫了4個字。
左邊:豬狗不如,右邊:不知廉恥。
胳膊和腿都彎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看樣子人是昏迷著的。
剛才那幾個人正在議論著。一個人說:“這是得罪人了吧,咋把人弄成這樣,不會沒氣兒了吧?”
另一人說“還活著呢,剛才張老二發現時看了,這會兒回去推板車了,得把人送醫院去。”
“哼,還不知道這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呢,被人報復了。”
“那也不能大冬天把人弄成這樣吧,萬一沒人發現給凍死了咋辦?咋也是條人命呢。”
“建民!啊,哪個天殺的把你弄成這樣啊?建民,你快醒醒啊,建民!”趙紅豔看見郝建民就撲了上去。
哭嚎的推著郝建民的身體,她對郝建民還是有感情的,看他這慘樣還是心疼的。
“哎哎哎,你誰啊,你別這麼推人啊,人身上有傷呢!”
“哦,哦,我,我是他媳婦。”接著又把他給她買鞋半天沒回來,她這才找來了。
眾人也看見這女人,大冬天的沒穿鞋,光穿了一雙髒的看不出顏色的襪子。
“哎呦,丫頭啊,這天咋不穿鞋啊?他這是給你買的吧?快穿上吧。”
一個看熱鬧的大娘一指郝建民身邊散落的布鞋說道。
眾人心想,這兩口子看起來感情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大冬天的,給人買雙布鞋。
趙紅豔也顧不上別的,趕緊先把鞋穿上,就是穿的挺費勁的。
她一看鞋碼,差點又罵出聲,她39的腳,郝建民給買了雙38的鞋。
她也不說話,拿著鞋又回了供銷社,讓售貨員給換一雙39的。
售貨員一看,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弄的,剛買的新鞋,裡裡外外全髒了,自然不給換。
她又和人家吵架,沒法多大會兒,剛才讓她穿鞋的那個熱心大娘又來供銷社找她。
“丫頭,幹啥呢?快點啊,張老二要送你男人去醫院呢。”
趙紅豔只能憋著一口氣,使勁蹬上了這雙小鞋,就追了過去。
本來鞋就小,她腳又凍了那麼久,都腫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那麼難受。
只是這些和葉瑾義他們都沒有關係了。此刻的葉瑾義也已經坐上了去軍區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