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弱眨眨眼睛,眼眶忽然泛起一陣水霧,抽了一下鼻子笑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看見我爹有那麼長的辮子……」
林雪和千雨雅對視一眼,她們兩個多多少少能理解奎念弱的想法,唯獨黎瑩依舊一臉好奇地問道:「那你爹為什麼要留那麼長的辮子?是什麼風俗習慣嗎?還是跟你孃的定情小秘密?」
「不,不知道……」
「啊!」黎瑩忽然重重一拍掌:「難道那是你父親的劫——」
「黎瑩!」
千雨雅忽然低聲喝止住黎瑩,黎瑩也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吐舌道歉道:「怪我怪我,當我啥都沒說。」
劫對每個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秘密,探聽別人的劫就跟要別人交出銀行卡密碼差不多,是非常不禮貌並且帶有惡意的行為,因為口無遮攔問劫而因此打起來的案件也不再少數。
不過奎念弱沒多在意,笑道:「沒關係,小瑩你的想法很正常。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有人私底下問我,我爹的劫是不是跟辮子有關。」
三人點點頭,沒有接茬,打算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但奎念弱從車窗往星刻郡的方向望了一眼,覺得她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跟自己父親扯上關係,便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這是我的看法,我爹的劫,應該不是辮子。」
「什麼?」林雪一愣。
「怎麼說呢?」奎念弱撓撓頭:「因為……太明顯了?」
「我爹連他會廚藝這一點都藏著掖著,如果他的劫真的是辮子,他會這麼明顯地展露出來嗎?」
黎瑩一臉疑惑:「既然不是劫,那他為什麼還有留那麼長的辮子?」
「因為這會讓敵人誤會。」千雨雅平靜說道:「當敵人以為辮子是奎照的劫,按照這個思路攻擊奎照的時候,也就步入了奎照設計的心理陷阱中。敵人只看見第一層,實際上奎照在第二層。」
「這不是奎照的劫,這是奎照為敵人所準備的劫。」
……
……
嚓。
荒咬光爆掠過的奎照的頭頂,掀起頭皮,那根蓄養了十幾年足足一米多長的辮子也隨之散開,重重落到地上。
樂語的左手距離奎照腹部的僅有一指之距,他的光爆甚至已經撕爛了奎照的衣服,然而這一指之距卻幾乎成了永遠無法越過的天塹。
他的左手手腕、手臂都被奎照雙手抓住。奎照根本沒有防禦他對辮子的攻擊,而是出全力打算他對腹部的攻勢,然後順勢一掀!
被抓住左手的樂語凌空飛起,宛如麻布袋一樣重重砸到地上,強烈的衝擊力讓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但不等他起身反擊,奎照就繼續抓住他的左手掄起來,將他當成人棍子一樣砸來砸去!
「在唸弱出生後,我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別人相信她不是我的劫主,怎麼才能讓危險遠離她。」奎照一邊折磨樂語,一邊說道:「我以前頭髮也很長,念弱她娘最喜歡就是給我扎辮子,因此我想出一個辦法:給自己蓄養一條特別顯眼的辮子,那別人就不會關注念弱了。」
「事實證明,效果確實不錯,甚至還有額外效果。像你這樣以為辮子是我的劫主的人,我都殺了不止十個了。」
這時候,奎照忽然停下來,給樂語些許喘息的時間。
他冷冷說道:「說出你那個同伴在哪,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樂語咳出一口帶有內臟碎片的血沫,感覺自己肋骨都斷了幾根。但比起這些,更讓他震驚的是奎照的話語:「你……認出我了!?」
奎照突然聊起他女兒,又問及樂語的同伴,這顯然證明瞭一件事——他認出樂語就是那晚刺殺提刑司司長董衡的刺客,也是傷害他女兒的刺客!
所以他才篤定樂語知道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