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氣人了,我窮我吃他們家大米了!?」
大門石街銀記茶檔裡,一個青年將報紙抓得緊緊的,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旁邊的同伴勸道:「哎呀他又不是針對你,而且報紙上說得也是事實啊……」
「哪裡對了!」
「富家子弟的確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強啊,」同伴嘆了口氣:「我們玩泥巴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名師指導下學習;我們摸索戰法的時候,他們有和陽武官指導鍛鍊;我們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開始接管生意;我們只能吃窩窩頭,他們一日三餐都是珍饈美味……」
「這個『吳姓公子』的反駁裡有一句話,我是很贊同的:假如人生是一場賽跑,我們很多人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
「雖然他說我們普通人,生來就應該要接受那些官宦子弟的領導,的確是有點難聽,但其實這也是事實嘛……」
「但這是不對的!」青年用力一拍桌子,咬牙切齒說道:「那些有錢人不就是早幾年發跡了,出生在富商裡的公子哥兒有什麼本事?除了含著金鑰匙出生,不也跟我們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我們不也很努力地活著,憑什麼就說他們比我們更有用!?」
「你們有沒有看這周的『奇葩趣聞』的第三個故事?遠古時代有個名為『秦』的國家,裡面有一個名為『涉』的農民,他面對暴政時勇敢地站出來吶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帶著一群人起義反抗皇帝!」
同伴問道:「那他最後成功了嗎?」
青年的聲音一下子變小了:「他……最後是被剿滅了。」
「你看你看,連『奇葩趣聞』這種專門說荒唐事的欄目,都覺得這種人是不能成功的。」同伴笑道:「在玄燭郡活了這麼多年,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容易生氣了?還反抗反抗的,好像沒長大似的……」
青年怒道:「報紙那些人罵得這麼難聽,我生氣都不行嗎!?我罵兩句都不行嗎!?」
同伴倒是心平氣和:「行倒是行,但裡面那些人也沒說錯啊,你看這位『牧姓小姐』的回覆:『我們幾代人的積累,憑什麼輸給你幾十年的奮鬥?』——他們過得好是有理有據的,我們投胎投的不好,有什麼好生氣的?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
「大家都是這樣,所以就對嗎?」
「喝茶吧你,到時間去工地搬磚了,就知道跟我犟,這麼多話投稿到報社反駁那些有錢人啊。」
「我今晚就寫信給報社反駁他們!」
「哈,那我期待你的大作……」
看著那兩個苦力青年離開茶檔,尹冥鴻放下茶杯,招呼了一下茶檔附近的報童:「給我來一份青年報。」
「好咧。」報童麻溜地從布袋子裡拿出一份報紙,問道:「老闆,我這裡還有前兩期的封面,一張只要1個錢,你要嗎?」
封面為什麼要單賣……
尹冥鴻搖搖頭,給了報紙錢之後低頭一看,便知道為什麼報童會推銷封面了——封面上是一位手持雙匕首、長發飄飄、臉有傷疤、擁有雪白肌膚和健美胸腹的美少女戰士。
這周《青年報》的封面,名為『不祥之刃』。
尹冥鴻有點想喊報童回來——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批判一下前兩期《青年報》的封面究竟有多低俗。
尹冥鴻在紅月堡壘待了快一個月,《青年報》開始爆紅玄燭郡的時候,他正督促工人挖礦為荊家賺錢呢。
本來荊正威會一個月來一趟紅月堡壘查帳,但不知道是上次的刺殺讓荊正威害怕了,還是尹冥鴻送上荊正武手下的人頭作為『投名狀』令他覺得尹冥鴻可以信任,反正荊正威以後都不打算去紅月堡壘,而是讓尹冥鴻帶著當月利潤和貨物送回玄燭郡。
尹冥鴻回來後,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