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叫連天,雙掌不停的打出一片一片的邪氣,拼命地向著百藥仙子那個音陣衝擊,然而每次根本衝不進五步,又被對方的音符殺得倒退回來,滴溜溜地轉作一團。有時候殺氣斬入地下,哧啦一聲響,地面便騰起道道泥煙;有時候殺氣斬過身側,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薛天河翻擺於空中的衣服便被斬下一片,又被後面的殺氣化成細碎布片飄散開來;有時幾道殺氣橫掃腳下,薛天河飛躍躲過,地面的雜草便被全部掃斷,切口平滑,彷彿削鐵如泥的利劍掃過一般。
八曲天音息千年,恰如其名,無聲無息,千年難得一見,詭秘、快速、森冷、刺魂。
薛天河在百藥仙子的音符連番摧殺之下,翻翻滾滾,東倒西歪,幾乎連緩過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那情景如陷千軍萬馬重重包圍之中,拼命地向前衝殺,卻是始終殺不出重重包圍。
神飛揚和多羅羅越看越心驚,自思百藥仙子這等音陣如果拿來對付旗國大軍,還不知有多少人會死於音陣之下。
暗地交換了一下眼光,兩人眼中都暗含著莫名的驚懼。
他們原來也是絕代高人,一生征戰未逢敵手,直到眼下遇上這個勞什子的九曲天音陣。
誰知在他們暗中擔心的同時,楊錄眼中也微露驚異之色。
要知道八曲天音息千年已經是九曲天音陣中僅僅至於最後一曲的至高境界了,百藥仙子雖然將薛天河殺得亂作一團,使盡千般殺氣萬般手段,還是始終沒能將薛天河殺死在當地。別看薛天河翻滾來去狼狽不堪,但憑你發出什麼樣的厲害殺氣,更不管你一下子發出多少,撲天蓋地而去也罷,密密麻麻掃射也行,就是殺不到他的身上。
那些音符總是擦著他的身體殺了過去,有時候蓬亂的頭髮被掃去一綹,有時候翻擺的衣角被切去一角,有時候甚至僅僅是擦著腳底或者鼻子尖過去的——
看到這裡,李曾倒也急了,嬌聲叫道,“楊錄哥哥,我去幫幫百藥姐姐。”
楊錄穩住氣道,“再等等。”
李曾輕聲道,“是不是要等到百藥姐姐彈最後一曲的時候再衝上去?”
楊錄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向著她點了點頭,目光又望到了場內。
薛天河躲開最後一擊,天地間的殺戮突然停止了。
再也沒有殺氣,再也沒有音符。
百藥仙子撫弦問道,“薛天河,感覺怎樣?”
薛天河氣得鼻子冒煙,“妖女,單憑你區區九曲天音陣想殺死老夫,恐怕還不容易,何不將最後一曲彈完?”
百藥仙子微笑道,“最後一曲是百藥絕殺之音,所謂九曲天音永不見,此曲一出必然害你性命,叫你身歸太陰,再也見不到這個世上的一切事物了。”她故意將“傷你性命”四字拉得長長的,提醒薛天河今日必死無疑。
薛天河怒極而笑,“哈哈哈哈,明日妖女,別說你九曲天音,就是十曲天音今日也休想奈何老夫半分——哇!”說到後面,身子一震,突然張口噴出一團血雨。
面對這意外的驚變,神飛揚和多羅羅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薛天河以手捂胸,艱難地指著百藥仙子,“你……你這個妖女,使的什麼歹毒手段?!”
百藥仙子格格一笑,“九曲天音陣,其實只有八曲,最後一曲不是音功。”
薛天河滿嘴是血,面如土色,又驚又恨地道,“那?那又是什麼?”
百藥仙子正色道,“那是百藥的音咒。”
薛天河哇地又噴出一口血來,驚恐萬狀的望著百藥仙子,“音……音咒又是何物?”
百藥仙子道,“也罷,為了讓你死得明白,百藥就告訴你吧,所謂音咒,就是以音為咒,以語為殺,那‘害你性命’四字恰恰是百藥的咒語,此前百藥之所以以音為殺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