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產量低下,田賦稅收不上來。
但今年只有小範圍的水災和旱災,且規模並不足以導致農作物大量減產。
可今年的賦稅與往年想差無幾,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說夏朝的賦稅制度了。
夏朝的稅種較多,主要包括田賦、商稅、工役、銀錢稅、糧食稅和勞工稅。
其餘幾種稅收先不說,只說田賦稅,這是整個夏朝所有稅收中,最主要的一個稅種。
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訾粟而稅”。其主要徵收方式,是按照土地上種植的糧食作物產量而徵收。
可前幾年這個災那個澇,反觀今年,雲歸縣整體上還算平和,何以所徵收到的田賦稅沒有大的差距?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指定是有人在暗中運作,貪汙了一部分稅收,將之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只是那人或許是填不上窟窿了,或許是抱著僥倖的心態,覺得二爺許是不會看那些奏報那麼詳細,想要矇混過關。
結果可好,根本沒瞞過二爺一雙法眼,只一個回合就被二爺看出來了。
不過,“即便有人中飽私囊,那人也一定是縣衙裡的人物,且這人一定不簡單。”
二爺也認同雲鶯這個說法。
畢竟往前數十年,這整個雲歸縣說是縣令管事,可實際上管事兒的都是範縣丞。
範縣丞此人如何精明老辣就不說了,這人能在範縣丞的監視下弄鬼,這也著實是一個人物。
想到這裡,雲鶯忍不住低嘆了一句,“這小小一個雲歸縣,前有一個範縣丞,後有一個……不知名,這可真是廟小妖風大……”
話到這裡,雲鶯看到二爺眸中含笑看著她,趕緊閉了嘴。
二爺卻打趣她道:“你怎麼不說了?”
雲鶯抿抿唇,二爺不會以為她不敢說了吧?實際上,她可敢說了。
雲鶯就咳了咳,接上了下一句,“池淺王八多。”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這是雲歸縣的真實寫照,不是她故意抹黑。
二爺不忿不滿她也不怕,誰讓現在她是甲方,二爺有求於她呢。
雲鶯這點心思全寫臉上了,二爺又是何等通透精明的人,當即就看明白了她的有恃無恐。
二爺就朗笑出聲來,“你這人可真是……”
“真是什麼?”
“該猖狂時,你一點都不憋著。”
雲鶯聞言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二爺的形容未免帶了點打趣和揶揄,但仔細想想,她可不就是該猖狂時,一點也不憋著麼?
這話多形象啊。
雲鶯低眉淺笑,眸中都是歡快的神色,看在二爺讓她今天這麼開心的份兒上,她就幫二爺一把吧。
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不能動用縣衙的吏員盤賬,但二爺您手下不會也沒有善於總賬的人吧?”
二爺說:“有是有,只是不精通。況且縣衙事務繁忙,我這邊也抽不出人手來。”
“事務繁忙?”雲鶯眼神都不對勁了,是忙著讓隨雨他們給你整理衣物麼。
雲鶯的眸中也出現幾分揶揄,二爺看明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因為能具體幫到二爺,雲鶯心裡非常快慰。畢竟她還欠著二爺一條命呢!若不是那晚上二爺來的及時,她早因為瑞珠那一推,成了刀下亡魂。
但她這人,情緒一貫內斂,有些事兒她不愛口上花花到處亂說,但她心裡卻一直銘記著。
也是因為這點救命之恩,雲鶯當初從前塘村回來的路上,就一直開解自己。
那麼在意二爺的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