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大委屈。
正在她壓抑不住身上的難受,身軀都開始痙攣顫抖時,外間響起了柳兒的說話聲,“姑娘您怎麼哭了?姑娘您是太難受了麼?姑娘您忍一忍,禾穗姐姐已經去……”
繞過屏風,柳兒與房間內的穗兒四目相對。
柳兒才想說,禾穗姐姐你是何時回來的?
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她又先一步看見了蹲在架子床一側的二爺……
柳兒和禾穗一道出了房間,屋裡只留下雲鶯與二爺。
被柳兒一打岔,雲鶯也哭不出來了。
但她鼻涕眼淚都下來了,面上狼狽的很,就不想看二爺。
二爺倒還算體貼,也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便直接拿了他的帕子給她用。
雲鶯才不客氣,徑直接過去就要擦眼淚和鼻涕。
熟料,那帕子卻是半溼的,拿在手裡甚至還能聞到清淡的汗水味兒。
雲鶯嫌棄的丟出去,“這是你從哪裡撈出來的帕子?”
二爺看到了那塊兒溼痕,也有些心虛。他便與雲鶯說:“我方才在晨練,聽你的丫鬟說你起了高熱,便趕過來看一看。”
來時心情迫切,哪裡還顧得上去換衣服?
而那方帕子就放在衣襟裡,他身上的衣衫都半溼了,帕子哪有不溼的道理?
經由二爺這話,雲鶯才注意到,二爺身上竟穿了一身練武時穿的玄色束身衣。
此時衣衫胸口處溼了一片,想必背後會溼更多。可就因為憂心她的病情,他什麼都沒顧上,便趕了過來。
雲鶯心中鼓譟的厲害,面頰也似乎更熱了,她呼吸時輕時重,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嚴重了。
她滿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她覺得躺在這裡太不雅觀,想坐起身,可身上痠痛難耐,實在一點力氣也沒有。
正在雲鶯糾結心亂時,隨雨在外邊喊了一聲,“二爺,曲大夫請進來了,是現在就進去給雲鶯姑娘診脈麼?”
二爺看了看床上的雲鶯,薄被蓋住了她脖頸以下所有面板,只留出一張清豔的面頰在外邊。
即便如此,二爺仍是又將她肩旁的被子往下掖了掖,隨即他才站起身,喚隨雨請人進來。
那曲大夫便是曾經和雲鶯有過幾面之緣的老大夫。
第一次是在去王守恆家的路上,第二次曲大夫來給丁姑姑幾人開護住精氣的方子。
這也算是熟人了。
被熟人看見自己房中有男子,雲鶯頗不自在,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奈何不管是曲大夫還是二爺,一個比一個更鎮定坦然。
二爺說了雲鶯的大致症狀,曲大夫診過脈則說,“沒什麼的大事兒,只是過了風寒。我稍後開兩副藥吃吃,過了今晚便會大好。”
曲大夫隨隨雨下去開藥方了,雲鶯房中又安靜下來。
二爺端了溫水給雲鶯,“喝吧,就當是我給你賠罪的。”
這話一出,雲鶯繃不住了,忍不住側首過來輕笑了聲。
她的嗓子仍是喑啞的,但面上的笑容卻真切又鮮豔,就如同盛開在窗外的茉莉花一樣。
二爺見狀,不知為何心裡也鬆快起來。
他自嘲的笑笑,“你這氣性也夠大的,明明我是主子,反倒還要給你賠不是。”
見雲鶯聞言又抿住了嘴,將他手中的茶盞往外推,二爺徹底無力了,“得了,我不說就是,這水變溫了,你喝了它,咱們就將此事抹過,再不提了,你看行不行?”
雲鶯覺得很行。
本來她就沒怎麼怪他。
因為她知道二爺不是個會對下人苛責的人,他當時的話,真就是順口一說。是她太敏感了,她覺得在他跟前丟了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