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了再回去。可我當真是怕了,怕我死在這裡,再見不到夫人。”
丁姑姑雙手微顫,緊緊的攥著雲鶯的手。
“進了臘月,我這身體想來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屆時二爺也要往京都送年禮了,我正好帶著瑞珠,和那些侍衛一道回京。如此,也省的之後再讓二爺派人送我一次。”
雲鶯明白了丁姑姑的想法,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您若走了,這後院怎麼辦呢?”不會還要她來管吧?
丁姑姑輕笑著拍拍雲鶯的手,“二爺的後院,自然是交給你來管了。”
心中所想得到證實,雲鶯條件反射就要推辭,丁姑姑卻又攥緊了她的手,說,“你這丫頭,先別急著推辭,且聽我說。”
丁姑姑意味深長的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也看出來了,你這丫頭是個沒上進心的。個人有個人的志向,這點我不好多說你什麼。但你若想脫籍離府,這件事其實並不容易。”
“你們的賣身契可都在二夫人手裡攥著呢,沒有二夫人允許,你肯定脫不了籍。二夫人這個人,那到底是主子,我不好評價什麼。但若想二夫人將賣身契還給你,不是我給你潑冷水,那是一千一萬個難如登天。”
“倒是二爺這裡,許是一條路。你替二爺管好了內院,討的二爺喜歡,指不定二爺看你還算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就問二夫人要了你的身契來。”
又說:“但那都不知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這幾年,你總要有個謀生的手段,有個安身的地方。你也看出來了,二爺忙於公事,根本無心後院。木槿和秋寧也大不如你,且她們經了這次中毒,身體多少有些虧損,我也不捨得勞累他們。想來想去,這府裡的事情,我也只能交給你來管。雲鶯丫頭,你不會連姑姑這點心願都不滿足,要讓我滿腹憂心的回京吧?”
雲鶯想說,這府裡的事情並沒有多少,木槿和秋寧即便一人管不過來,那兩人一起管還管不好麼?
您心疼他們中了毒,那您怎麼就不心疼心疼,我每天都要去二爺面前,經受二爺的荼毒呢?
雲鶯心情鬱郁,可到底並沒有將這話說出來。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丁姑姑讓她管事,其實是為她好。換她自己的想法,她如今好像也沒有太排斥這件事。
畢竟這府裡的事情當真不多,且只要熟悉了流程,敢用人、善用人,管家真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況且,管家的隱形好處也有很多。最明顯的兩點就是,在吃用上她不用受委屈了,人身上也多了很多自由。
她會多出許多出門的機會,這更有利於她尋找商機,掙出以後安身立命的銀子。且遠的不說,只說眼前的,管家最起碼月例銀子加了二兩,她現在可是領四兩銀子的人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更別提多出的二兩銀子,那可不是蚊子肉那麼小,那都跟她之前的月例一樣多了。等於說是她的月例銀子翻了一翻,若是讓她以後每月少領這二兩銀子,別說,她還真有點不樂意。
雲鶯琢磨了又琢磨,覺得管家這事兒真能當個職業,長久的幹下去。
但人事任命這事兒並不是丁姑姑自己拍板就能定下的,怎麼說也要二爺同意才行。
雲鶯點了頭,又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丁姑姑聞言,只笑的眉目舒展的說:“你放心,我說之後讓你管事,二爺絕對沒有不允的道理。”
雲鶯訝異丁姑姑這話說的太滿,丁姑姑也反應過來,她的口吻太篤定了。她便又趕緊找補說:“畢竟你這段時間管家管的很好,大小事情你都處理的遊刃有餘,且府內上上下下俱都安分守己,連爭執都少了許多。這些事情二爺都看在眼裡,所以我說你一直管家,二爺肯定不會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