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好似承諾過要給他做一身衣裳……
雲鶯想起這茬,心更抖了。
她那時真就是順口一說,她沒當真,就怕這位主子爺當真。
為防被人問起新衣的事兒,雲鶯千方百計找藉口轉移話題。
好在,今天的話題是現成的。
雲鶯:“二爺,聽說那範縣丞被您發落了?”
陳宴洲散漫的“嗯”了一聲,那雙銳利的眸子卻含著深意看著她,讓雲鶯心裡更毛了。
雲鶯:“真沒想到,那範縣丞竟是這樣一個人。想他之前在雲歸縣何等名聲?百姓們說他清廉公正,忠孝兩全。可實際上呢,他寡廉鮮恥,愚弄百姓。這樣的人,二爺真該好好罰他。”
“不是已經罰過了?”陳宴洲不緊不慢的道,“難道你覺得,我罰的輕了?”
雲鶯心裡叫苦,不知道這位爺是太閒還是心情太好了,竟然尋起她的開心了。
但二爺那眼神諱莫如深,可真讓人招架不住。雲鶯本就心虛,此時更想快快將這位二爺糊弄走。直覺告訴她,儘快脫身是好,不然還不知道有什麼壞事兒等著自己。
雲鶯誠惶誠恐:“二爺說的什麼話?您是一地父母官,處事公正廉明,自有章法。您懲處範縣丞,不管是輕是重,總歸有您的道理。奴婢沒讀過幾本書,對刑獄全不清楚,那敢褒貶二爺的官司斷的好不好?”
“哦?你沒讀過幾本書?怎麼我聽丁姑姑說,你們幾個全都精通詩書琴棋,尤其是你,一手古琴更是出神入化?”
雲鶯心跳都停了兩拍,暗暗叫苦不已。
可這關頭,她也不敢露出異樣來,只能裝著鎮定打哈哈,“不過是學來打發時間的,實難等大雅之堂,就不拿出來在二爺面前獻醜了。二爺想必還有要事要忙,奴婢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二爺請便,奴婢也回後院去。”
陳宴洲又“嗯”了一聲,似乎覺得雲鶯說得有道理。雲鶯聞言如聽天籟,再次給二爺行了個禮,便歡喜的準備轉身離去。也就是此時……
“等等。”
二爺再次開口。
雲鶯強撐出一個笑臉來,“不知二爺還有何事?”
陳宴洲:“你賠我的新衣裳呢?”
雲鶯:“……”
見雲鶯如遭雷擊,陳宴洲呵呵冷笑,“你這丫鬟,倒是滑頭。莫不是那話是拿來哄我的,衣裳你根本沒做?”
雲鶯想死的心都有了,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早知道今天會有這一出,她就晚一些出花廳。哪怕是跟著瑞珠幾人做針線,那也比在二爺面前受二爺的刁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