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幾頁紙交給雲鶯。
在雲鶯的好奇中,雷霆與她說:“這是國公府對於府中因公殉職,或受傷之人的賠償撫慰條例,雲鶯姑娘可以拿回去參照此條例行事。最後一頁紙上,是昨天外院死傷的侍衛名單,姑娘連同外院這些人員的撫慰一道處理了吧。稍後等二爺騰出手來,會給這些傷重不能繼續擔任要職的侍衛,以及喪命之人的子侄等安排新的職位,給他們找一條謀生的路……”
說完這些,外邊跑過一個小廝來。雷霆見那人直奔他而來,就衝雲鶯頷首說:“縣衙事忙,我們幾個也脫不開身。姑娘若還有不能決斷的事情,晚上可過來尋二爺。我還有事兒要忙,且先走一步。”
話落音,雷霆真就轉身離開,隨那小廝一道,很快消失在雲鶯的視線中。
雲鶯見狀很是無語,她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沒見再有人來,最後,只能無奈的和禾穗一道回了後院。
禾穗方才就站在雲鶯身側,她自然也將雷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間,就有些啼笑皆非。
禾穗說:“姑娘才開始管家,後院這一攤子事兒都還沒理順,結果又要姑娘管前院的事兒,這也太看重姑娘了。”
雲鶯側首看穗兒,這姑娘盡撿好聽的說,可實際上,她心裡應該還有許多槽要吐吧?
就比如,真就不怕姑娘手忙腳亂摸不著頭緒麼?
真就不怕姑娘上不了手,將事情越弄越亂麼?
姑娘第一次擔重任,結果就一下子扔過來這麼多事情,還連個指引的人都沒有,這若是辦的差強人意,算姑娘的錯麼?
穗兒憂心匆匆,絲毫沒有自家主子得了重用,她跟著一飛沖天的自得神氣,反而三不五時嘆一口氣,也是為她家主子操碎了心。
雲鶯看見穗兒這模樣也是好笑,但她也無暇多安慰她就是了。
一回到後院,便有諸多丫鬟婆子圍過來回話。
稍後又有那些喪命的丫鬟、侍衛的父母親長找過來。
這些人或是失去了子侄、丈夫、父親、兄弟,或是失去了女兒、姐妹、母親。他們沒了至親,哭的涕泗橫流,有的更是直接哭暈了過去,看的雲鶯諸人也跟著紅了眼圈。
雲鶯原本還擔心這些人會鬧事,但或許是衙門的威嚴大過一切,也或許是,這些人早就從報信的人口中得知,一切乃範縣丞等人作祟,縣令大人也是受害者。
是以,他們只是哭,並不敢大吵大鬧,甚至連給死傷的至親要一些賠償都不敢。
但他們的哭聲太絕望了,而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穿的破破爛爛,那彷彿天塌了的模樣,委實讓人不落忍。
因而,雲鶯琢磨過後,便拿出了雷霆之前給出的撫慰條例,按照最高的規格對死者的家屬進行撫卹。
但云鶯手中也沒銀子,要支使銀子只能找府裡管事的人要。
二爺和雷霆四人都不在,雲鶯便去尋了丁姑姑。
好在丁姑姑手上還真有些銀子。
這些銀子卻不是府上的,乃是丁姑姑出京時,二爺的母親小馮氏給她的備用銀子。
小馮氏擔心兒子心高氣傲,銀錢上不湊手也拉不下臉來借,便特意讓丁姑姑拿了她的私房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但丁姑姑來了雲歸縣,管了家後,才知道,二爺手上的銀兩很充裕。
最起碼這兩個月衙門的開銷,都是從二爺的私房中開出來的——這縣衙太窮了,明明也有一些進賬,但進的少出的多,整個衙門窮的叮噹響。也難怪這衙門從上到下都貪得厲害,實在是,官府發不下俸祿,他們再不想些辦法拿些銀兩回家,也窮的吃不上飯了。
說這些就說遠了,只說丁姑姑手中銀兩不少,但都是大規格的銀票。雲鶯從丁姑姑手中拿了銀票後,少不得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