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問過沿途的丫鬟,得知那確實是自家姑娘。
瑞芝頭皮發麻,她當即顧不得其它了,忙不迭的跑上前去,險之又險的在林淑清上了馬車時跟了上來,一路跟進了長安候府。
長安候府中,長安候夫人正與林淑玉說話。
林淑玉正是長安候夫人的長女,也即是林淑清的長姐。
她嫁到門當戶對的簪纓世家,夫家也在京城,距離長安候府還很近,是以林淑玉每月都要回孃家三五回,只當是探望父母了。
母女兩個正說著小話,就見一個婆子一臉驚慌的從門外跑進來了。
長安候夫人治家嚴厲,最是見不得下人不守規矩,她當即就冷了臉,說了一句“放肆!”
然而,更多的話還沒等她說出口,就見那婆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出大事了,三姑娘哭著從榮國公府跑回來了!”
什麼?淑清哭著從榮國公府跑回來了?
長安候夫人與林淑玉震驚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兩人正要讓婆子仔細說來,卻還沒等他們開口,就聽到一陣哭音從遠處傳來,林淑清一路哭著到了花廳。
她一把撲到長安候夫人懷裡,“母親,女兒要被人欺辱死了!榮國公府的人都欺負我,我那婆婆更是把我的體面往泥地裡作踐。母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淑清唱唸做打,哭作一團,她眼眶都紅腫了,白淨的面頰上一片淚水。
這可把長安候夫人心疼壞了,就連林淑玉,也是心疼的不行。
她從母親懷裡接過妹妹,就一直哄著拍著,娟秀的眉頭蹙的緊緊的。
長安候夫人將小女兒交到大女兒手中,就開始審問狼狽的跟上來的瑞芝,她容色嚴厲,指著跪在地上的瑞芝一通訓斥。
“我把姑娘交到你們手裡,你們是如何看護姑娘的?榮國公府的人欺辱姑娘,你們幾個丫頭欺上瞞下,竟是從未與我提起過此事。姑娘在國公府到底過的是什麼苦日子?今天你就給我好好說,說不清楚就連你的老子娘一道賣了。”
瑞芝跪地磕頭,一邊求饒一邊哭訴,“夫人,沒有的事兒,都是沒有的事兒。”
“你還扯謊。清兒都說國公府欺負她,難不成這事兒還有假?你給我照實說,再不說我直接家法伺候。”
瑞芝被這個聲色俱厲的夫人嚇壞了,忙不迭就把所有事情都說了。
她不敢扯謊,也不敢隱瞞,更不敢有偏向。只能實事求是,將丁姑姑回府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說出來。
然而,隨著瑞芝越說越多,花廳中卻越來越靜。漸漸地,便只有瑞芝戰戰兢兢的說話聲,以及林淑清委屈的啜泣聲。
長安候夫人的動作僵硬了,林淑玉的拍撫不見了。
母女兩個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嘴唇抿緊,牙關咬的咯吱作響。
直至瑞芝說完,又磕頭請罪,“國公府真的沒有欺辱姑娘。要是有,也只有今天這一樁。真的只有這一樁,再沒有了夫人。奴婢敢發誓,若奴婢所言有誤,奴婢天打雷劈。”
長安侯夫人聞言,面色鐵青,就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她踉蹌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身後的太師椅上,隨後指著大女兒說,“你放開她。”
林淑玉見母親氣的恨了,當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
她忙鬆開林淑清,趕去母親身邊撫著母親的胸口替母親順氣。
“母親,您先彆氣,這都是這丫鬟的一面之詞,當不得真的。母親,您先別發火,我再尋別的丫鬟來問問。”
林淑玉說完這些,就挑著眉頭問瑞芝,“我先不問你說的話有幾分偏頗,又是否有所隱瞞,我只問你,瑞雪和瑞錦呢?清兒氣的回孃家,怎麼只有你跟上來了,那兩個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