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的厲害,且天氣也確實溼冷溼冷的,雲鶯就特意找了一雙厚實的鹿皮靴穿上,外邊還披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身上穿的厚實,走在冷風裡倒是沒那麼冷了。只寒風呼嘯而過,臉頰卻被刮的生疼。雲鶯不由將兜帽捂緊了,縮著腦袋急步匆匆走到前院去。
才剛到前院,還沒看見那幾輛裝了物件的馬車在哪裡,倒是先一步看見了二爺從門外走進來。
蕭瑟冷風中,二爺只穿著一件玄色闊袖蟒袍。他頭戴玉冠,腰束玉帶,腳踩牛皮靴。身姿頎長筆挺,面容清冷銳利,依舊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只是在看到她時,那深邃的鳳眸卻陡然露出些驚詫和笑意來。
二爺不緊不慢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裹成一團的雲鶯。
她穿的厚實,可卻掩不住窈窕的身姿。只是應該是冷的厲害,她便將脖子縮在斗篷中,整個人瑟瑟成一團,看著好不搞笑。
二爺努力忍住不笑出聲來,可眸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這麼怕冷,你這種天又跑出來做什麼?”
雲鶯自然將二爺眸中的笑意看的一清二楚,但能有什麼辦法呢?
她倒是想挺胸抬頭,可脖子一直起來,那冷風嗖嗖的往夾襖裡鑽。她凍得發抖,只能在儀態萬千和暖和舒適中,堅定的選擇了後者。
雲鶯掩住口鼻,回答二爺的話,“我也不想這種天跑出來,這不是事出有因麼。”
接著,她便將京城送來了四大車物什的事情一說,二爺聞言倒是做出了和雲鶯一樣的猜測,“應該是把年禮一道送過來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雲鶯看看站在自己面前,沒有半點離開意思的二爺,其實現在她看到二爺,還有點尷尬。
之前她燒的迷糊,二爺去她閨房探望,雖說二爺也沒有過逾越的舉動,之後也沒再踏入她的院子。但就因為那事兒,她總覺得心裡鼓譟的厲害,就連看見二爺,也很能做到鎮定坦然。
這還是那次二爺探了病後,兩人第一次碰面,尷尬還存在著,雲鶯與二爺說話就有些不大自在。
偏二爺也不說話,只這般若有似無的看著她。
雲鶯又將脖子往衣領裡縮了縮,她甕聲甕氣道,“二爺您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去忙了。四大車東西呢,我先把那些物件歸置歸置,省的放的時間長了,有些吃食再變了味。”
二爺微頷首,側過身讓她離去。
但云鶯才剛與他擦肩而過,二爺又喚住她,“事情晚些處理也無礙,現在天氣寒冷,吃食即便多放幾日也壞不了。你……穿厚些,覺得冷了就回房。”
雲鶯點點頭,衝二爺行個禮,腳步匆匆離開了這裡。
都走出很遠了,雲鶯依舊能感覺到身後灼人的目光。
她垂著頭,腦中思緒紛亂,就連腳步都有些錯亂。
拐過一道彎,身後那人再看不見了,穗兒才小聲說:“姑娘,二爺是不是對你……”
“你想多了。”雲鶯不等穗兒將話說完,便截住了她的話頭。“二爺應該只是對我心存愧疚。畢竟之前我是隨他出去尋人,才落了病的。二爺是個體貼下人的好主子,對我多關照幾分,也只是隨手的事兒。”
禾穗蹙著眉頭,二爺是個好主子?
這怕是她這輩子聽說過的,最最好笑的笑話了。
可惜她不敢笑,更不敢戳破姑娘的自欺欺人。
她只能跟在姑娘身邊埋頭往前趕路,心裡卻默默想著:我就看著,二爺還能體貼您到什麼程度。姑娘您還能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很快兩人面前出現了幾輛馬車的身影。
墨雪就站在車旁,正在安排下人將東西都卸下來,先放在空院子中去。
見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