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貴人妾。貴人家的妾室通房,說白了還是奴才,還是下人。還要兢兢業業伺候主子,提心吊膽主子一個不順心就要將自己提腳賣了。
她既然要贖身,便是不能忍受自己的身家性命被別人捏在手裡,自己的喜笑怒悲都要受人掌控。
更何況,二爺還是有原配發妻的人。
儘管他與二夫人關係不睦,儘管她即便成了妾,也是二夫人主動送來的,妾這身份也成不了他們二人夫妻關係中的第三者。
但只是和第三者搭上邊,就讓雲鶯感覺窒息,讓她惶恐難安。
可細思量她之前的作為,與一個插足別人夫妻關係的第三者有什麼區別麼?
區別多少還是有的,那就是二夫人知道她的存在,且欣然讓她來伺候二爺。
但二夫人樂意,她不樂意。
她南下的這一路上,不是一直在琢磨著逃跑麼?
她來到了縣衙後,不是還琢磨著贖身麼?
可看看她之前的作為,哪裡和贖身沾邊了?她是往這個泥潭裡陷的更深了。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二爺靜靜的看著雲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而云鶯捏緊了帕子,不去看二爺的神情,她繼續說,“得您厚待,我該知足的。只是,您說我不知好歹也罷,說我不識抬舉也好。以後,只求您把我當這府上普通的丫鬟、管事。再不濟,若您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將我罰去洗衣都行。您的厚待,雲鶯承受不起,也……不想要了。”
雲鶯話落音,跪下給二爺磕了一個頭,起身就要往外走。
她渾渾噩噩的,其實都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訾粟而稅。
但她想,二爺那麼聰慧,她拒絕的態度又那麼明顯,二爺肯定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