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該休息時就休息。公事是忙不完的,身體才是自己的。只有身體養好了,才能有更加充沛的精力,投入無限的事業當中去……
後邊這些話,純粹是雲鶯潤色過的,但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不過也不知道丁姑姑是太不放心,亦或是年老了有些話說過就忘,也就是幾句話而已,丁姑姑卻翻過來覆過去叮囑了好幾遍。這也就是看在丁姑姑稍後就會離開雲歸縣回京,不然,怕是二爺根本沒這好耐心,在這兒一直聽丁姑姑說些車軲轆的話。
終於,在二爺的忍耐快到極限時,丁姑姑終於閉了嘴。
二爺似乎輕輕舒了口氣,隨即他親自將丁姑姑送上車,囑咐車伕路上慢行。
丁姑姑掀開車簾子,似乎還要與二爺作別,二爺卻已經先一步開口說:“今日有風,姑姑且把簾子放下吧。你的身體剛見好,還是要多加保重。姑姑且回京吧,等我過幾年回京述職,咱們再見。”
丁姑姑鼻涕一把淚一把,一邊喚著“奴婢叩謝二爺”,一邊忍不住離別的悲傷,嗚嗚啜泣起來。
丁姑姑的馬車走在最前邊,等這輛馬車駛過,便又有一輛青帷馬車行了過來。
馬車走到近前時,似乎顛簸了一下,窗簾震動,扯開一條縫,剛好露出裡邊瑞珠憔悴蒼白的面孔。
鑑於瑞珠收受別人的孝敬銀子,間接給了範縣丞等人可乘之機,導致丁姑姑等人身中劇毒,二爺差點遇險。事發後,瑞珠便被關了起來,直至今日回京,她才被重新放出來。
雖說她犯了大忌諱,按照國公府的規矩,要重打三十大板,外加沒收所有孝敬銀子。但鑑於她也中了毒,且身體一直沒養好,貿然動刑怕是會要了她的小命,丁姑姑便沒對她做出處罰,只將這事兒記在賬上,等回了京將此事稟告主子,再另行處置。
然而即便如此,許是知道自己最後落不了好,又許是姚神醫開的解毒藥,對瑞珠來說不太對症,亦或是心事太重導致晝夜難安,瑞珠的神態就比丁姑姑等人還要憔悴慘白。而她整個人惶惶不安,如同驚弓之鳥,眸中都透著倉皇驚恐,精神線時刻緊繃著,好似隨時會斷命。
這麼個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是看的人很唏噓了。
然而,就在雲鶯為瑞珠唏噓時,瑞珠卻一把掀開了車簾,整個人朝外撲了過來。
“二爺饒我一命,我當真不是故意的!若我知道範縣丞會藉機謀害您,打死我我也不敢亂了府中的規矩。二爺救我,二爺救我啊……”
瑞珠撲過來的力道太猛太大,而她面色太猙獰,五指張開,整個人如同一個前來報仇的厲鬼一樣,把雲鶯嚇得毛孔倒豎,踉蹌後退兩三步,若非二爺在身後及時摟住她的腰,雲鶯險些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但即便沒摔倒在地,雲鶯此刻卻也心跳失衡,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似是要從嘴裡蹦出來。
她嚇壞了,一把抓住二爺的手,二爺則厲色看著瑞珠。
瑞珠在要碰到二爺的衣襟時,被隨雨一腳踹了出去。
隨雨這一腳可不輕,瑞珠直接被踹出了內傷,狼狽的趴在地上吐起血來。
不等二爺吩咐什麼,隨雨已經喚來趕車的人,“將人帶回去塞車裡,若再給她機會跳車,你也不用回來了。”
那車伕唉唉應是,提起瑞珠就又將她塞到了車裡去。
一切事情發展的都很快,似乎只在瞬間就完成了。
然而,前車中的丁姑姑卻被嚇得心悸連連。她透過車窗問二爺“可受驚了?雲鶯是否被劃傷臉了?”
二爺接連說了兩聲沒有,又讓車伕不用停車,繼續趕路要緊。
丁姑姑還要說些什麼,車伕一甩馬鞭,馬車骨碌碌跑動起來。丁姑姑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嘆一口氣,想著現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