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老婆子,我也不敢用你們了。一個兩個的張狂勁兒,你們這哪兒是丫鬟,主子都沒你們譜兒大。”
“姑姑……”
“姑姑……”
瑞珠和秋寧同時求饒。
丁姑姑卻頭疼的擺擺手,“回京的事兒我再考慮考慮,指不定二爺說的才是對的。把你們留在這兒,別幫不上二爺,反而天天鬧騰的二爺頭疼……”
丁姑姑這話一出,不管是瑞珠、秋寧還是木槿,全都慌了神。她們想說她們方才是鬧著玩的,想說她們再也不會了,可還沒等她們說出些話來,外邊的堂鼓突然被敲響了。
哎呦喂,這是有人擊鼓鳴冤了。
幾人登時都頓住了,等回神後,丁姑姑忙不迭的道:“二爺今天是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趕緊讓人出去尋二爺啊。”
不怪丁姑姑如此激動,實在是,她們來了雲歸縣一個月,這還是堂鼓第一次被敲響。說準確點,這甚至是陳宴洲到雲歸縣這兩個月來,堂鼓第一次被敲響。
先時丁姑姑就為這事兒煩惱的不要不要的。
蓋因為無人敲堂鼓,縣令就無法樹立自己的權威,更無法使自己的公正廉明廣為人知。
這帶來的連鎖反應是很多的,最直白的一點就是,縣內的縣丞、衙役、吏員等不能如臂指使,這大大耽擱了政令執行的進度和深度。而少了這些人的配合,陳宴洲要對雲歸縣的情況瞭若指掌,難度大大加深。
先不說這些題外話,只說墨雪出去尋陳宴洲時,丁姑姑難耐的在花廳踱步起來。
她面上滿是煩憂,不住的念著,“可別讓那範縣丞再把人勸回去。”
範縣丞是個八品官,按理他絕不應該出現在丁姑姑這個內宅婦人口中。
可誰讓這位範縣丞不一般呢。
具體如何不一般?
一來,這位範縣丞乃是從一個不起眼的吏員升遷上來的,且他還成功熬走了五任父母官。可謂是鐵打的縣丞,流水的縣令了。
再說範縣丞的那些上司,只有一位高升了,其餘四位,有入獄的,有致仕的,有慘死的。可不管上司如何,絲毫沒影響到範縣丞的前程,他在雲歸縣的地位穩如泰山。明面上是一人之下,可實際上不管是威嚴還是權利,都比縣令還要大。
三來,據說,這個據說是丁姑姑從王管家口中聽來的。說是範縣丞表現上光鮮亮麗,二爺來赴任後,他也是鞍前馬後,恭維捧敬,看似再忠懇不過的一個人。但實際上,雲歸縣早先的豪族尚家的滅門案,與他脫不了關係。
這人是當之無愧的老油條了,能屈又能伸,丁姑姑擔心光風霽月的二爺不是這老油子的對手。
丁姑姑愁眉苦臉,幾位姑娘表情卻溫和。仔細一看,甚至還能從她們眼中看出隱隱的喜意。
她們可不就歡喜麼?
有人敲了堂鼓,那肯定是出了案子,接下來一段日子二爺要忙於公務,指定想不起他們這些人,也無暇催促他們回京了。
秋寧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鬆了,她的理智也回來了,此刻才意識到,剛才當著丁姑姑的面和瑞珠撕破臉不太妥當。
她有些懊悔,就用手捅捅雲鶯,想問雲鶯怎麼不在她頭腦發熱時拉住她。
結果捅了兩下,雲鶯也沒反應,秋寧側首一看,雲鶯正在出神。
她不由開口問,“你想什麼呢,我這麼大力氣你都沒反應。”
雲鶯低聲說:“沒什麼,我想事情入神了。你找我何事?有什麼話想說的?”
話是這麼問,雲鶯的思緒卻沒有拉回來。
她此刻只在心裡惋惜,二爺多好的人啊,都說要將她們的身契要回來,給她們擇取良人發嫁了,丁姑姑怎麼就不能同意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