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件事,兩人都沉默下來。雲鶯是有意避嫌,不想再過多與二爺交流,二爺不知是看出了她態度有些異樣,亦或是因為這是大白天,附近還有別的丫鬟婆子在忙碌,就也沒有多說話。
現場很安靜,穗兒也努力裝作隱形人。
片刻後,隨雨回來,張口就說:“二爺,我把那蛇……”
隨雨想說,他把那蛇給門房了。門房老頭要用來泡酒,還說泡好的酒能祛風溼,治肢體麻木。
但他才張開口,二爺就阻止了他,“處理了就好,之後找來專門的捕蛇人,在縣衙四處轉一轉,看還有沒有蛇洞。”
二爺又看向雲鶯,“回頭再買些雄黃粉,在房屋四周,以及經常走的路上都撒一撒。”
“二爺放心,這事兒我記下了,馬上就去辦。”
二爺想說不用急,可雲鶯似乎被蛇嚇怕了,她迫不及待要去做此事,便問二爺說,“二爺可還有別的吩咐?若沒有,我就先去忙了。”
二爺張張口,最後只說了句,“你去忙吧。”
雲鶯便衝他行了個禮,然後招呼上穗兒,主僕兩個便轉身往回走。
才走了兩步,雲鶯又轉回身,“對了,二爺。”
二爺看過來,深邃清涼的眸子中都多了幾分溫潤清和。
雲鶯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便微微側過臉去,隨即略有些不自在的說:“馬上元宵節了,我讓人做了許多燈籠,後院掛不完,要不要往前院也掛一些?”
二爺說:“就是這件事?”
“對,二爺意下如何?”
“這是小事兒,你自己決定就好。”
雲鶯說完這件事便告退了,二爺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也轉過身往前院去。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很難有人看清楚他的失態。
但近身伺候的隨雨等人都是從小跟著二爺長大的,此時很輕易就看出來,二爺不高興,二爺心事重重。
隨雨抓耳撓腮,“所以,人也見到了,二爺還有什麼不滿意?”
二爺突然頓住腳,不走了。
隨雨實在好奇,冒死湊過去打探,“二爺,您在想什麼?”
二爺聽見他的聲音,蹙眉看著他。
那眼神又凝重又晦暗,看的隨雨衣激靈,差點起一身雞皮疙瘩。
隨雨往後蹦了記下,距離二爺更遠些,才又問,“二爺您是想起什麼要事了麼?”
二爺擰著眉頭開口說,“沒有。”
二爺又沉默了片刻,輕聲低喃了一句,“她不對勁。”
“誰?誰不對勁?哦,二爺您在說雲鶯姑娘吧?”隨雨摸摸下巴,“雲鶯姑娘哪裡不對勁?我看她很對勁啊。”
“你不明白。”二爺想說的具體些,可有些話,他又不願意吐口。
雲鶯表現確實規矩得體,可圈可點,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可剛才她從始至終都回避著他的視線。
她即便看他一眼,也很匆匆,會很快垂首下去,亦或是將視線轉向他方。
而且她看他的視線明顯更剋制,更有禮,完完全全把他當做了一個主子在仰視。
他不喜歡這樣的雲鶯。
他不要這樣的雲鶯。
二爺終究是回了前院。
只是他心事重重,面色也不大對,這就讓伺候的下人們很謹慎,無事誰也不敢來打擾主子。
隨雲三人很快忙完過來,本是要回稟二爺一些事情。結果他們剛進前院就感覺氣氛不太對,然後守門的隨雨還衝他們擠眉弄眼,一副讓他們“小心”的樣子。
這熟悉的氛圍,熟悉的氣息,還有熟悉的隨雨的小心翼翼的表情……
眾人很快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