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兒媳這段夫妻關係還存續期間,她總不可能一直不讓林淑清回府,也不可能一直不見她。
小馮氏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往門口迎了幾步。
長安候夫人看見小馮氏面上疏離的笑容,心中自然不好受。
但這都是自家女兒作的,說起來又能怪誰呢?
長安侯夫人心中一窒,隨即又想起,她此番過來的目的。她心中自然是有幾分愧疚的,但為了女兒,不胡攪蠻纏,把黑的說成白的又能如何?
果然,進了花廳,長安侯夫人先是一番致歉。她甚至還壓著林淑清說了服軟的話。
但是,話鋒一轉,長安侯夫人又說,“不過,此事也不能全怪清兒。她也是被氣壞了,才接二連三的做了錯事。”
“氣壞了?這府裡誰還敢給她氣受?”
長安侯夫人聽到小馮氏這夾槍帶棒的話,心中不痛快極了。她勉強平心靜氣,用眼神示意小馮氏將周圍的人都屏退。
小馮氏不知道這對母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總歸這裡是她的地盤,他們總不能在她的地盤上對她不利。
是以,小馮氏也沒多琢磨,就讓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只留了世子夫人與丁姑姑在身邊。
花廳中安靜下來,但很快,又傳來小馮氏怒氣衝衝的聲音,“不可能。我的兒子,我最是清楚不過,二郎絕不可能說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你們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妖言惑語,你告訴我這是誰說的這話,看我不把這人送官。”
長安侯夫人好整以暇的說,“不是別人,正是瑞珠說的。您也別怒,那丫頭收受他人的孝敬,導致女婿差點遇害,我已經將她送官處置了。”
小馮氏當即就說,“且將她帶回來,再仔細審一審。”
丁姑姑聞言,面上掛著熊熊怒氣,轉身就要出去。
長安侯夫人卻連忙攔住了她,還說,“已經審過了,我讓劉媽媽親自審的,還對她用了刑。我方才說的那些,就是瑞珠親口交代的。她還說,但凡有一個假字,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小馮氏還沒說話,丁姑姑忍無可忍直接開口了,“夫人,此事絕不可能為真。先不說我從嶺南府回來時,二爺還沒將送去的任何一個丫鬟收房。就說我們二爺乃是佟老大人親自教養長大的端方君子。二爺胸懷坦蕩,德才兼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謀算原配、扶正妾室之類的話的。”
小馮氏也說,“這是汙衊!我的二郎朗月清風一樣的人物,在朝廷內外皆有盛名。二郎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長安候夫人就說,“我也相信姑爺的為人,覺得姑爺不至於糊塗至此。無奈我這女兒愛之深、責之切,只是一聽姑爺與別的女子恩愛甚篤,全然忘了京城還有她這個髮妻在,她便生了妒意,對姑爺有了怨懟,這才有了之後的事兒。”
長安侯夫人殷殷解釋,說了一遍又一遍,好似在給眾人洗腦。
但是,在坐的那個也不是無腦的人,如何就會被她輕易說服?
按她說的,林淑清是因為妒恨二爺寵幸雲鶯、謀算她的位置,所以才坐視二爺被人謀害,而不去處置有關的犯罪人員。
她不能容忍這些,那她就能夠容忍,知道了這件醜事、且還沒有提起前通知她的瑞珠,繼續逍遙自在的在她的陪嫁莊子上過日子?
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眾人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極了,也都想到,這八成就是長安候夫人給林淑清找的“臺階”。
也只有這個理由成立了,林淑清之前的作為才有了合理的解釋,她才能繼續在榮國公府待下去。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包括世子夫人在內的所有人,俱都沉默了。
但話已至此,難道他們還真能派人去往嶺南府徹查此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