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幫忙繫帶的緣故,她倒是轉到了他面前。只是一直垂著首,忙七忙八忙得團團轉,人卻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陳宴洲見她面頰暈紅,一雙耳朵更是紅彤彤的,只覺得心中鼓譟的更加厲害。
他喉嚨微動,端起桌上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此刻他由衷覺得,讓這丫鬟過來服侍他,當真不是多明智一個決定。
這並不是在懲罰她,倒像是在懲罰他自己。
好不容易忙完這許多事,雲鶯平復下紊亂的呼吸,恭謹的問二爺:“您這裡可還有什麼事兒需要奴婢做,若沒有,奴婢就回去了。”
陳宴洲坐在太師椅上,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無事,下去吧。”
雲鶯心神一鬆,將東西收拾了,歸置好,轉身就準備出去。
也是此時,屋內又響起一聲,“等等。”
講實話,雲鶯現在都對這兩個字都有陰影了。
可她還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停下來,老老實實的聽候二爺的吩咐。
這次二爺的吩咐到挺簡單的,總共也就一句話,“嘴巴緊點,不該說的別往外說。”
雲鶯不知道這句話是提醒她,別將他受傷的事兒宣揚的眾人皆知,還是有關於趙雄的事兒不能經她口傳出去。
總歸她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如今二爺既然特意提及了,那她更不會往外多說一個字。
雲鶯道:“二爺放心,您今天說的話,奴婢一個字都不會告訴其他人。”
“下去吧。”
“唉。”
雲鶯走出二爺所在的院子,在院外看到了她的小丫鬟禾穗。
禾穗一臉苦悶,見到雲鶯終於出來,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她走到雲鶯跟前,看著二爺門外站著的侍衛,小聲和雲鶯說:“奴婢要跟進去,他們不放行,只讓奴婢在外邊等著。”
雲鶯拍拍她的胳膊,安撫說,“你有心了。不過下次若還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只管找個地方坐著等我就行,不用再想著進來服侍我。”
她進去也是服侍人的,再讓個丫鬟進去服侍她,那不像話。
禾穗“嗯”了聲,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些什麼,可到底是沒問出口。
禾穗不好問,秋寧和瑞珠幾人可沒那麼些顧忌。
三人一聽雲鶯回了後院,就馬不停蹄的來了她的房間,甚至就連一直在丁姑姑跟前伺候的大丫鬟,也來雲鶯這裡湊熱鬧。
秋寧問雲鶯打探,二爺讓她跟過去是做什麼的,她又仔細打量雲鶯的面色和衣著,看是否有什麼異樣。
可雲鶯的面色早就恢復如初,她的衣著更是妥帖的很,絲毫不見凌亂和髒汙。
但她但笑不語,面對秋寧的打探也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老老實實回話。
見狀,瑞珠和木槿的眼神更晦暗了,秋寧嘀嘀咕咕的,也更不滿了。
而她越是端著,幾個人就越是好奇,他們越是賴著不走,只拐著彎抹著角的要從雲鶯嘴裡套出更多東西。
雲鶯見狀,知道裝沉默這一招是不管用了。她琢磨了又琢磨,乾脆半真半假的透出口風說:“我不過是服侍了二爺沐浴……”
這話破口而出,很像是被幾人打擾的煩到極點,才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
再觀察雲鶯此時懊惱的表情,就顯得這話的真實度又高了一些,更添了幾分可信。
最後幾人在這裡磨蹭了一炷香時間,眼瞅著不能從雲鶯嘴裡問出更多的東西,這才哼哼唧唧的走人了。
秋寧回去後,自然好一番摔東西,說雲鶯剛才說的話指定不真。又說,二爺都讓雲鶯服侍沐浴了,可見是看中了雲鶯。誰能想到他們四個之中,最先得到二爺青眼的,會是雲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