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與二爺一道出行的第一天,直到傍晚才回了縣城。
當時外邊天色都黑透了,又下起了綿綿細雨。冷風一吹,又溼又涼,凍的人瑟瑟發抖。
一行人沒再外邊用膳,辦完事情後,徑直回了府裡。
雲鶯今天只穿著單衣,冷風一吹她忍不住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不在外邊用膳她自然求之不得,回了府裡後,她帶著穗兒馬不停蹄的回了後院。
先是泡澡驅寒,又是喝了一大碗薑湯,等雲鶯緩過氣來,身子終於舒坦了些。
穗兒也下去收拾自己了,如今是柳兒在伺候她。
柳兒問雲鶯,“姑娘要用膳麼?”
雲鶯點點頭,“讓灶房做些湯麵端過來就好,其餘就算了。另外,二爺哪裡可派人送去薑湯了?”
柳兒聞言先是說,“您跟著二爺在外邊跑了一天,只用些湯麵怎麼行,我讓灶房多給您準備兩個小菜,您多吃用些。”又說,“已經派人給前邊送去了,不單是二爺哪裡,今天跟二爺出去的人都有薑湯。”
雲鶯“嗯”了一聲,另外叮囑說,“讓下人都機靈些,看前院晚上是不是會有什麼動靜。另外,這幾天灶房一直備著姜水,下人們睡前都去喝上一碗。”
柳兒滿是感激的應下,隨即去叮囑小丫鬟們上膳了。
柳兒才剛出門,穗兒就過來了。
她站在雲鶯身後給她梳著頭髮,還好奇的問,“姑娘,二爺今天喚您出去,到底是做什麼的?”
穗兒對這件事好奇極了。
原以為二爺叫姑娘跟過去,肯定是有正經事,可這一天,也沒見二爺與姑娘說過一句話。
姑娘倒是一直跟在二爺後邊,拿著紙筆不時劃拉些什麼。但看姑娘那神態,也是漫不經心,可見那寫的東西也不太重要。
所以,二爺叫姑娘出去到底是做什麼的?
穗兒猜:“莫不是您和二爺鬧的太僵了,二爺想給您一個臺階下,這才帶您出去?”
雲鶯眸光閃了閃,不說話。
她其實也猜不透二爺的用意。
雖然她也覺得今天有她沒她都一樣,她跟出去,真就是白跑一趟,實事卻一點沒做,但是,二爺給她臺階下……她怎麼就這麼大臉呢?
雲鶯就說,“你別胡亂揣測了,主子的心思,咱們少猜。”
穗兒欲言又止,最終也只能悶悶的應了一聲,不再八卦了。
這之後幾天,淫雨霏霏,天氣又溼又黏。這樣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變得低落,不管看什麼都不太順眼。
雲鶯也是第一次經歷南方的回南天,就真的,完全受不了這種潮溼與連綿不斷的雨水。
房間中的被褥潮乎乎的,她連蓋都不想蓋;更甚至牆壁和地板上,還會出現一層溼漉漉的水痕,真就是讓人崩潰。
天氣遲遲沒有放晴,衣裳都要長毛了,人的心情也壓抑到了極致。
秋寧就和雲鶯抱怨,“我能受得了二爺冷落我,但我受不了這鬼天氣。早知道雲歸縣還有這樣的天氣,當時我就是哭著求著,也得讓丁姑姑帶我一道回京城。”
“啊啊啊,真是太崩潰了。你看我的衣服都黏在身上了,我頭髮都溼了,我這妝容都花了,我好像尖叫發洩一通啊。”
秋寧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與雲鶯絮叨過後,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鶯也有些煩,也很暴躁,她就去房間練字。練得時間久了,似乎就真的心平氣和起來。
終於,連綿不斷的雨水停歇,天氣終於放晴了兩天。
雲鶯迫切想出去散散,也是巧了,她還沒來得及喊上秋寧出門,那守在二門處的婆子再來過來尋她。
雲鶯見到來人,心中一跳,已經預感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