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又冷又餓又怕,就這般站在四顧無人的原野中嗚嗚啜泣起來。
“姑娘,姑娘快醒醒。”
雲鶯被穗兒推了兩把,才艱難的醒了過來。但眼皮子還是很重,像是黏上了膠水似的,她用力睜了幾下才睜開。
混混沌沌中,看清了眼前人是穗兒,雲鶯含含糊糊的開口,“怎麼了穗兒?”
話一出口,雲鶯就感覺嗓子疼得厲害,像是有刀片在割似的。也是這時,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身體上的不適,雲鶯蹙蹙眉,“我發燒了麼穗兒?”
“可不是麼姑娘。您快別睡了,我這就去請大夫來。我聽見你房間裡嗚嗚咽咽的,就過來看看是不是您在要水,結果您都快燒迷糊了。”穗兒急的不得了,“姑娘您千萬別再睡了啊,我找人請大夫去。”
穗兒將一塊浸了涼水的毛巾,放在雲鶯額頭上,這就起身要往外跑。
“穗兒,別走,之前姚神醫不是做了些退熱的藥丸子麼?先把那藥丸子拿出來應應急吧。”
穗兒聽見雲鶯這話,一拍額頭,“姑娘說的是,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說起那藥丸子,還是之前姚神醫在府裡幫丁姑姑解毒時,雲鶯讓二爺多支了些銀子,特意多買了一批藥草,讓姚神醫幫忙做成各色藥丸子備用。
這些藥丸子中,有退燒的、解毒的、防中暑的、治頭暈頭疼的……總歸只要雲鶯能想的出來,只要姚神醫會做,雲鶯就都讓姚神醫做了一些。
除了府裡做的,給二爺備用的,雲鶯自己也掏腰包做了幾樣。
之前秋寧還嘲笑她瞎折騰,如今再看,這東西可不是派上用場了麼。
吃了一顆藥丸子,雲鶯捂著被子出了汗,身子的熱症消解下去。但不過兩個時辰,雲鶯又燒了上來。
此時外邊已經出現亮光,府裡當值的丫鬟婆子也走動起來。
禾穗將雲鶯託付給別的小丫鬟,她則撒丫子往外跑。
她跑的太急,就沒注意看路,結果一腦袋撞到了隨雨身上。
隨雨哎呦呦叫了兩聲,將禾穗推到一邊去,還責怪說:“你是哪裡的丫鬟,怎麼走路不看路?”
禾穗沒空與他爭執,頭都不抬的說,“我家姑娘起了高熱都燒昏迷了,大人行行好,先放我出去請大夫吧。”
“怎麼回事兒?”
正在晨練的二爺看見聽見這邊的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本只是隨意一撇,結果卻看見雲鶯的丫鬟,正急的滿頭汗與隨雨說些什麼。
二爺耳聰目明,即便距離甚遠,也聽到了“姑娘”“燒熱”這幾個字,他當即蹙著眉頭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禾穗問道:“你剛才說雲鶯高熱不退?”
禾穗可怕二爺了,尤其是二爺此時擰著眉頭,眸光冷銳的畫面,禾穗看上一眼心裡就打哆嗦,夜裡還會做噩夢。
但此時無暇顧及其他,姑娘還等著她請大夫救命呢。
禾穗就急急解釋道:“姑娘昨天一更時起了高燒,之後用了姚神醫做的藥丸子退了熱。可方才又熱起來,姑娘渾身滾燙,人都要燒糊塗了。”
二爺聽了禾穗的話,再顧不得其他,他吩咐隨雨說:“你去,將曲大夫請來。”又讓禾穗,“走前邊帶路。”
隨雨聽命辦事去了,禾穗卻反應了片刻,才明白二爺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也不知道,二爺此時過去看姑娘做什麼,但這是主子,主子的吩咐哪裡有丫鬟質疑的道理。
禾穗就撒丫子往前邊跑,領著二爺往雲鶯院子裡去。
縣衙的後宅不大不小,足有三進。
但因為這府裡僅只有二爺這一個像樣的主子,二爺又經常住在前院,後院只是象徵性的留了一個院子,是以,留給雲鶯幾個“偽妾室通房”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