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那位二爺多憐憫幾分。
只有她,懶懶散散,到今天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兒。
下午時,雲鶯也不看閒書了,和伺候她的小丫鬟學打絡子。
丁姑姑中間過來一趟,看她忙得熱火朝天,終於露出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和雲鶯說話都輕柔了幾分。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到了繼續出發的時間。
出發之前,王管家隱晦提醒眾人,接下來的路段更不好走,吃用上也要苦一些,讓幾位姑娘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是做好了,但云鶯真沒想過,路上會這麼苦。
越往南,道路越坎坷,而且蛇鼠蟲蟻和豺狼虎豹越來越多。
她們坐在馬車上連窗戶都不敢開,每每聽見那些獵食者的聲音,都心驚膽戰的恨不能抱作一團。
一天下來,眾人的衣衫都溼透了。甚至幾個姑娘和小丫鬟,因為受不住這種驚懼、勞頓、暑熱,直接起了高燒。
雲鶯也高燒不退,才將養好的身子再次變得虛弱。
病重的人太多,導致無法前行,一行人只能再次找了個地方落腳。
也好在隨行的老大夫帶足了各種藥草與藥丸,本身也是個醫術高明的。如此幾天過去,眾人的身體都好的差不多,這才再次啟程。
傍晚時,眾人終於趕到了驛站。
驛站簡陋的很,裡邊只有驛丞與一個充當跑腿的小二,再就是一個廚娘。
這還是一家三口。
王管家讓做些好菜端上來,可這邊太荒僻了,說句深山老林都不為過,好菜根本沒有,有的也只是存放了幾年的老臘肉,再就是雨後撿來的菌菇。
用菌菇做了一道湯,再加上王管家事先準備的一些菜乾和肉乾,眾人勉強吃了一頓還算可口的飯。
這之後,飯菜更簡單了,有時候為趕宿頭,中午來不及做飯,她們就啃乾糧。
而隨著越發越發靠近嶺南府,他們有錢也花不出去了。
這邊的百姓實在太窮了,每人都瘦巴巴的,一臉苦相,脊背也是躬著的。
他們穿著的衣衫也很破敗,補丁摞著補丁,漿洗的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即便到了縣城,到處也都是灰撲撲的。百姓們面上的表情更是窮苦又驚慌。尤其是看到他們的馬車經過,他們俱都誠惶誠恐的避的遠遠的,有的甚至會跪下磕頭,喊一句“大老爺,草民不是故意衝撞您的。”
真就是,沒來過嶺南之前,只聽說這邊窮苦,可真到了這裡,見到了這一幕幕,才知道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都猶嫌不足。
瑞珠幾人顯然被這情況弄的心中惶惶,她們終於忍不住在用晚膳時,開口問丁姑姑,“嶺南府會比這邊更窮困麼?”
答案是肯定的,她們心中也有數,可她們實在怕極了,就想從丁姑姑口中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丁姑姑看著姑娘們惶惑的面容,輕嘆一口氣,“好不好,窮不窮又有什麼關係。都走到這一步了,沒有回頭路了。”
瑞珠幾人垂下了腦袋,面上露出悲慼的神色。雲鶯知道,這三個不知抱著何種心思南下的姑娘,此時心中悔極了。
這邊確實太貧苦了,連桌像樣的席面都置辦不齊。就連最好的酒樓中,最好的宴席,也不過是侯府中小丫鬟們慶生的席面罷了。這讓一直生活在富貴窩裡,從來沒受過一點苦難的姑娘們如何忍得住?
幾個姑娘更安靜了,每天出神的望著天空,連針線都不做了。
也就在這種沉默中,一行人終於進了嶺南府。
這還不是這一段路的終點,他們還要繼續往南走。
因為侯府的二爺雖然在嶺南府任職,但並不在嶺南府的府城,而是在嶺南府下轄阜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