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榮國公書房離開後,陳宴洲面色沉默,讓人看不清喜怒來。
隨雨見狀,卻敏銳的察覺到二爺現在心情不爽。他本來是有事情要來回報的,突然就不敢上前。
奈何二爺已經先一步看見他,隨雨只能壯著膽子走上前說,“二爺,二夫人……”
“她的事情不用跟我說。”
陳宴洲不耐煩的一擺手,蹙著眉頭繼續往他自己的院子走。
隨雨見狀忙跟去,“二爺,這事兒許是您會想聽,不如你聽聽看?”
陳宴洲回頭就看見隨雨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眉頭當即蹙的更緊了,“到底是什麼事兒,趕緊說完趕緊滾蛋,別在我跟前礙眼……還裝起深沉來了。”
隨雨往上翻個白眼,他不想裝深沉的,但他想著,若二爺知道了這件事,表情怕是會很深沉。
“我手下的人剛才無意種看見,二夫人房裡的瑞芝,方才去吩咐了她們從長安候府帶來的馬伕,讓他明日一早在側門準備著,說是二夫人明日要去聽禪寺禮佛。”
還真讓隨雨說著了,陳宴洲本就難看的面部表情,此時變得更難看了。
不過,很快,他的面容又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陳宴洲靜默片刻,冷靜的吩咐隨雨,“提前帶人潛進去,看她究竟想做什麼。”
隨雨立即應下,“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另外,墨雪回來了,方才來尋您覆命。屬下讓他先去洗漱了,一會兒應該就會來找您。”
陳宴洲剛剛抬起的腳又落回來,“墨雪回來了?”
“是啊。”
“也就是說,雲鶯也到靈惠寺了?”
隨雨一攤手,“您這話該問墨雪,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二爺嫌棄的看一眼隨雨,“那你怎麼還不走?”
隨雨擺擺手,轉身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飛奔出去。
二爺見狀,擰著的眉頭微微鬆散一些。但他還沒有舒展開來,只覺得回到京城後,煩不勝煩。
等從墨雪口中得知,雲鶯已經被她安頓好了,還特意給她請了一個熱心周到的大娘照應著,二爺提著的心才略略放了下。
但得知雲鶯就在那近在咫尺的地方,二爺突然覺得這院子呆不住了。
他想插翅飛到靈惠寺去。
但想也知道那不可能。
明天就二十七了,會有很多人上門拜訪,更有許多人,是需要他親自去走訪的。
他離京兩年,有些人脈關係也要去維持和撿拾。
二爺想著這些,就又是一腦門的官司。
在暗夜中睡著時,二爺似乎都帶著幾分心浮氣燥。明明是睡著了的,他卻時不時低嘆一聲,連夢裡都不安靜。
……
翌日一早,果然才起身就聽到林淑清私自離府出門的事情。
陳宴洲去給父母請安時,榮國公在哪兒氣的冷哼,看見陳宴洲進來了,榮國公對這個兒子也沒什麼好臉色。
“看你娶的什麼媳婦!老子真想找那長安候好好聊聊,看他養的什麼閨女。把這樣的女兒嫁到咱們家,這是結親麼,這怕不是想要和我榮國公府結仇。”
小馮氏拍了拍榮國公的手,讓他少說兩句吧。兒子媳婦本就感情疏離,指不定你這話一出,兩口子這日子真就過不成了。
榮國公回了個小馮氏看不懂的眼神——
你以為老子不說,你兒子就不打算和離了?那林氏千不好萬不好,做人兒媳沒有一點合格的。但你兒子也一腦門小心思,你兒子竟想讓林氏讓位。該說不說不愧是夫妻倆,各自的小算盤都打的叮噹響。
當然,話到這裡,也不得不說一句,林氏走到這一步,都是她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