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大門關上,防止山上有什麼東西下來。另外,我就去隔壁人家,讓他們做些吃的拿過來,這廂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只管大聲喊我,我會立馬過來。”
三人自然點頭。
如此隨雲離去了。
好在,在他離開這段時間,並沒有人闖進來。如此,三人就站在走廊上看雨,並猜測著,這雨何時才停。
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說到雲鶯身上是有些神性在的。
雲鶯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穗兒就說,“下雨了呢。”
柳兒道:“暴雨澆滅了山火。”
“暴雨還保住了姑娘的茶山。”
“周圍的山嶺和農田也都倖免於難。”
“換做是其餘地方著火,這雨就不一定能下來了。”
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似乎要將此事蓋棺定論。
雲鶯一邊打了個噴嚏,一邊忙阻止她們,“別人胡咧咧也就算了,你們兩人可別跟風。還西王母娘娘,你們見過那個西王母娘娘打噴嚏的?”
話落音,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打出來。
穗兒和柳兒也顧不得與雲鶯爭辯了,卻是急的不行的圍著她,“姑娘您著涼了吧?”
“可別發燒啊。”
“這邊灶房也不知道有沒有生薑和柴火,我去看看能不能給姑娘煮一碗薑湯來驅驅寒。”
生薑自然是沒有的,僅有的幾根柴,也不足以將一瓢水燒開。
好在這時候隨雲端了一鍋湯麵過來了,雲鶯趕緊喝了一碗湯麵,想要發發汗把寒氣趕出來。
她倒確實是發汗了,可冷風一吹,她又打了一個噴嚏出來。
雲鶯有了不妙的預感,她覺得自己距離燒熱不遠了。
雲鶯焦灼的在地上走了兩圈,她想現在就回縣城去,但這明顯不可能。畢竟外邊的雨水雖然比方才小了一些,但還在大雨的範疇內。這時候回城……怕是回不了。
畢竟他們的馬車還在西王母娘娘村,來回跋涉奔波,別說她了,就是隨雲這種身體硬朗的,也扛不住。
沒辦法,雲鶯只能繼續在屋裡窩著。
但屋裡的被褥早就被人搶走了,屋內除了幾身破爛不堪的衣裳,再無其他。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隨雲劈了一道門點燃成了篝火,幾人聚在一個房間裡烤火取暖。
天黑了,雨水終於又小了一些。
隨雲時刻警惕著外邊的動靜,不時就要起身去看一看。
雲鶯問他擔心什麼,隨雲說,“雨下的時間太長了,而且下的很大,我怕會出現滑坡和泥石流。”
雲鶯眉頭一跳,“應該不至於吧?”
“以前不至於,現在說不準。”畢竟二爺年初讓人開荒了,到早稻收割時,全縣總計開出荒地幾千餘畝。
開荒對植被的破壞很大,再加上沒有及時補種上莊稼,鬆軟的泥土經過暴雨的沖刷,完全可能會導致泥石流。
隨雲如此一說,雲鶯一顆心就提起來了。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造的梯田。
到現如今,梯田已經造了好幾座,其上也種植了旱谷。
但還是那句話,旱谷還沒長出來,缺少根系來抓牢穩固梯田上的土壤。這一場暴雨下去,她的梯田不會毀了吧?
雲鶯想七想八,想的根本睡不著覺。
她唉聲嘆氣,忽而又覺得熱了,覺得冷了,然後,雲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當雲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穗兒也意識到了。
她摸了摸雲鶯的頭,再摸了摸睡著的柳兒的頭,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僅雲鶯發燒了,柳兒也發燒了。且柳兒燒的更為嚴重一些,她都燒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