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嘆氣,“秋寧昨天爛醉如泥,我怕她有醉酒後遺症,就想著,若是她身上不舒坦,就讓她在府裡再住兩天。”
二爺杯噎住了,說出的話都有些酸,“你對她倒是上心。”
“畢竟我和她相處了好些年,有感情了麼。”
二爺又是冷笑一聲,不願意搭理雲鶯了。
雲鶯也實在掛念秋寧,就揮揮手快步出了院子。
二爺見她如此無情,當真不再哄他,氣的抿了抿唇,輕聲罵了一句“小白眼狼。”
再說雲鶯回了後院,就見秋寧正在翻她的箱子。
雲鶯見她頭紮在箱子裡,就問她,“你找什麼?小心點,別磕到頭。”
“我沒找什麼,我就是看看這箱子的底兒結實不結實。可別走到半路箱子壞了,把我的東西都掉出來,那就丟大人了。”
雲鶯:“……”
“秋寧,你是還沒酒醒麼?”
“你以為我是你啊,我早就酒醒了好不好?”
秋寧從箱子中抬起頭,站起身拍拍手,“行了,檢查完畢,這箱子非常結實。哎呀我說雲鶯,你別一副很無語的表情。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好不好?你忘了之前我們南下來雲歸縣時,在一家客棧住宿,當時是不是有兩個小丫鬟抬著個箱子從二樓下來,結果箱子底兒被蟲蛀了,箱子中的瓷器又太重,直接把那箱子底壓壞了,瓷器掉在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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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雲鶯自然記得。
她甚至都還能想起,當時整個客棧是如何靜寂。
但話又說回來,那口壞了的箱子,打眼一瞧就知道用的不是什麼好材料,且也有些年月了,上邊都是發黴的痕跡。反觀眼前這口箱子,這是上好的酸枝木做的,頂頂新,別說秋寧只是在裡邊放了些衣裳被褥,就是放一箱鐵疙瘩,這箱子都不帶壞的。
雲鶯問,“秋寧,你不想離開了?若是你想繼續留在……”
“那個不想離開了?那個想繼續留在府裡了。雲鶯你別瞎猜,我正要出門呢。不過……我從小就和你們在一起,從來沒自己生活過,我有些怕就是了。”
秋寧說起這話,鼻尖都紅了。加上她昨天爆哭過,眼睛腫的不像樣,看起來真有些慘。不知情的看見她這樣子,怕會以為,她是被二爺掃地出門的。
秋寧:“我是想出去的,但又有些怕,我就想緩緩。等我做好心理準備,我就走。”
“那你先回屋裡……”
秋寧:“好了,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雲鶯:“……”
雲鶯翻了個白眼,接過秋寧手中的包袱,隨她一道往外走。
“二爺交代了隨雨去送你。有隨雨鎮著,不怕別人會欺負你。你若是在外邊受了委屈,也可以過來尋我說,我讓二爺給你主持公道。”
“嗯嗯嗯。”
“我也會隔三差五去看你的,你若是在外邊不如意,大不了我再把你帶回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脾氣又倔又衝,以後多少收斂一點。”
秋寧哼哼,“我是去當監工的,我收斂什麼脾氣?我若是收斂脾氣了,他們怕不得以為我這監工是個好拿捏的。我才不要!我就是要把我這暴脾氣露出來,讓那些人都忌諱我,讓他們不敢私下裡做小動作。”
雲鶯:“……總歸你萬事小心,遇上事兒多動腦,少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絮絮叨叨的,很快就到了門口。
門口果然停了一輛馬車,隨雨就站在背陰處,百無聊賴的逗著他的馬。
看見兩人出了門,隨雨嘟囔了一句,“快走吧,馬上就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