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蠢貨。早知道你這麼容易被人糊弄,當初你出生我就該直接掐死你。”
林淑清本還有些心虛,可長安候夫人如此口不擇言,倒把她心中深藏的那些戾氣全都激發出來。
“你掐死我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掐死我。我就是信了瑞珠那些胡扯又怎樣?我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我就是願意相信。我就是要和榮國公府鬧崩,我就是要你們都不好過。”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若不是榮國公府來提親,若不是你逼我成親,我就不會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我就可以和二皇……”
“啊!”
屋內突然傳來林淑清的尖叫,“血,我流血了。你竟然砸我,你不是我娘,我不要你當我娘,我現在就去找我爹,我去找我爹!”
林淑清鼻子流了血,她狼狽的一邊捂住鼻子,一邊往外跑。
她瘋瘋癲癲的,世家大小姐的尊貴雍容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見了。此時的她癲狂又魔怔,就是比之市井間的瘋婦也多有不如。
屋內傳來長安候夫人聲色俱厲的聲音,“打暈她,把她丟回她院子裡去。”
“砰!”一聲鈍響,也不知道是哪個婆子動了手,林淑清顫顫巍巍的倒下來,雙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世子夫人見狀,心驚肉跳。
好在林淑清真就是暈倒了,後腦勺上卻沒傷,見狀她略舒了口氣,趕緊讓人將林淑清抬到她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世子夫人進了門,長安候夫人正被劉媽媽攙扶起來,艱難的坐在床上。
長安候夫人素來都是端莊肅穆的,她大氣又雍容,是這京城頗有名望的貴婦人。
可此時她披頭散髮,臉色蠟黃,嘴唇慘白。她一雙眼中似冒著火光,就這般嚴厲的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瑞珠,“將這丫鬟給我拉出去好好審,把她藏著的所有的事兒,都給我掏出來。”
這就是要用刑了。
瑞珠大驚失色,猛地磕頭,她磕的腦袋紅腫,血都流出來了。
可她越是如此,長安候夫人越是痛恨。
就是這個內裡藏女乾的丫鬟,都是她胡言亂語,攪合是非,才害了她的淑清。讓淑清有家不能回,還要面臨被榮國公府厭惡的風險。
這丫鬟該死。
她百死難贖其罪!
瑞珠本不是什麼有志氣的人,只是她知道,若她真在某些事情上吐了口,後果一定是沒命。
事關自己的小命,瑞珠咬緊了牙關。
即便她指甲蓋全被掀下來了,還被罰跪在碎瓷上,膝蓋上一片鮮血破爛淋漓,疼得渾身痙攣,但她就是咬死了自己之前說的話。
也不能說是全然咬死。
瑞珠太懂得自保之道了。
她就承認,收受別人給的孝敬,確實是她見錢眼開,是她眼皮子淺,被那些白的、黃的迷住了視線。
這是她的罪過,她認。
但是,有關與二爺看上了雲鶯,想讓雲鶯生下三五個孩子,然後再以婚後多年無所出為由將林淑清休棄,這事兒瑞珠卻咬的死死的。無論掌管刑罰的嬤嬤再怎麼折騰她,哪怕是折騰的她命都快沒了,瑞珠也沒有鬆口。
長安候夫人到天黑才拿到所有證據,她翻過那幾頁紙,忍不住發出冷笑。
對於瑞珠說的有關陳宴洲和雲鶯的事情,長安侯夫人只信了一半。
陳宴洲或許真看上了雲鶯,但說他要逆道亂常,扶正雲鶯,拋棄髮妻,這些話長安候夫人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陳宴洲不是別人,是她認準的女婿。
這也是京城頗負盛名的如玉公子。
不僅相貌出眾,他的人品更是白玉無瑕。
當年陳宴洲中了狀元,在京城何等風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