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場激烈的戰鬥和艱難的長途跋涉,蘇逸塵和他的隊伍在一處幽靜深邃、陰森寂寥的山谷中暫時安營紮寨。
夜晚的寒風如幽靈般呼嘯著穿過山谷,帶著刺骨的涼意,那風聲尖銳而淒厲,彷彿是冤魂的哭訴。
風猛烈地吹著營帳,使營帳不停地搖晃,呼呼作響,彷彿在訴說著命運的無常與殘酷。
蘇逸塵坐在營帳內,面前的篝火跳躍著,橙黃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舞動,光影在他臉上交錯,映照著他疲憊而堅毅的臉龐。
他的雙眉緊鎖,猶如兩道緊擰的繩索,眉頭間的褶皺深如溝壑,眼中佈滿了血絲,那血絲如蛛網般密集,透露出連日來的操勞與憂慮。
他的思緒如亂麻般交織,一方面擔憂著隊伍中眾多傷員的傷勢。
傷員們痛苦的呻吟聲在他耳邊此起彼伏地迴盪著,每一聲都如尖銳的針,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那些傷口有的化膿,有的流血不止,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另一方面,所剩無幾的物資如沉重的石頭壓在他心頭,糧食的短缺讓每個人都只能分到極少的口糧,勉強維持著生命;藥品的匱乏更是讓傷員們的治療陷入絕境,傷口得不到有效的處理,病情日益惡化。
此時,一名副將匆匆走進營帳,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神色憂慮地說道:
“將軍,我們的糧食最多隻能維持三天,而且這還是在極度節省的情況下。藥品也所剩無幾,傷員們的傷口開始惡化,有的已經出現了感染的跡象,如果再不進行有效的治療,恐怕……”
副將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彷彿這幾句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蘇逸塵聽著副將的彙報,眉頭皺得更緊,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刻般深刻,彷彿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沉默不語,陷入了漫長而深沉的沉思。
營帳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只有篝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第二天清晨,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微弱的光線給大地帶來了一絲朦朧的希望。
蘇逸塵便果斷地決定派出幾支小隊去尋找補給和救援。
這些小隊肩負著整個隊伍的希望,他們眼神堅定,步伐匆匆,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派出的第一支小隊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空手而歸,隊員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疲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第二支小隊則失去了聯絡,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每一次在營地邊緣的等待都變成了漫長的煎熬,每一次聽到的訊息都讓人的心沉入谷底,彷彿掉進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隊伍中的氣氛越發沉重,絕望的情緒如瘟疫般開始蔓延。
一些士兵甚至開始低聲議論,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懷疑,
“我們是不是真的走不出這片困境了?難道上天要拋棄我們?”
“難道我們就要在這裡等死嗎?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這樣的話語在隊伍中悄悄地傳播著,如同一顆顆有毒的種子,動搖著軍心。
就在這時,一名偵察兵氣喘吁吁地跑來,他的衣衫被汗水溼透,臉上沾滿了塵土,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急切。
偵察兵帶來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訊息,
“據說在不遠處的一個村莊可能有補給,但也可能已經被敵軍佔領。”
這個訊息如同在黑暗中閃爍的一絲微光,既帶來了希望,又充滿了不確定性。
蘇逸塵面臨著艱難的抉擇,是冒險前往那個未知的村莊尋求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