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雲是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安排人前來管蘇若離的添妝,宮裡的人都是火眼金睛,她動的手腳必定第一時間就會被看出來。
借用蘇若離的首飾做門面,大不了只是私下挪用瞞報,死不了人。
但若被宮裡的人知道她把御賜的首飾換了,那可是會砍頭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她的寶貝兒子。
這也怪蘇若離,本以為她搞什麼展禮單吸引了大批人前來添妝,她也可以跟著大賺一筆。
誰知她竟然轉身就把這錢統統給捐出去搞什麼善事,還引來了皇上的人。
她本想趁管這庫房的期間把那些貴重的首飾給換了,即使到了將軍府,那些大老粗,哪裡分辨得了那些首飾的真假。
本是萬無一失的操作,誰知皇上突然來了這麼一道聖旨,她只好匆忙把之前盜走的頭面首飾給放到方寶琳的房裡,讓她做替死鬼。
要怪就要怪她今日竟然打了她,還搶了她庫房的鑰匙。
不找她做替死鬼,找誰去。
想到這,她連忙就委屈地哭喊著:
“侯爺饒命呀,老奴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不能因為我是個奴僕,侯爺就仗勢欺人,更何況我可是自由身,不過是捨不得大小姐,才一直在這靜瀾院服侍著。
“侯爺和夫人可不能仗勢欺人呀。”
蘇若離看著幾人狗咬狗的鬧劇,唇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來,那是計謀得逞的快意。
她設計展禮單這個局的初衷,不就是為了不讓她的添妝落入到蘇家的這些人手中。
無論是奴僕還是所謂的親人,都不過是一丘之貉,他們吵得越熱鬧,她就越開心。
她要讓他們知道,妄圖強行索取不屬於他們的東西,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剛想著,大理寺卿佘明鍾已經帶著數十名部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蘇府。
佘明鍾在僕人的帶領下步入了客廳大門,只見他身著紫衣官袍,身姿挺拔如青松,面龐冷峻如刀刻,目光如炬,不怒而威。
難怪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他們南陵有史以來最鐵面無私的大理寺卿,光是站在那就有讓人不寒而慄,心生敬畏。
蘇文興沒想到大理寺的人竟然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大理寺卿佘大人親自前來,這多少讓他有些訝異與擔憂。
但人已經到來,蘇文興只好壓下心中的膽怯,硬著頭皮拱手道:
“佘大人,這不過是蘇府內宅的小事,何須勞煩大駕,實在是大材小用。”
佘明鍾瞥了一眼蘇文興,冷著一張臉回道:
“侯爺客氣了,本官不過是公事公辦,既然有人報案,無論案件大小,我們大理寺自然是要秉公辦理。
“誰是蘇若離?”
蘇若離推動著輪椅緩緩往前,拱手道:“小女子就是。”
佘明鍾看著眼前明媚的少女,顯然沒有半分陷入麻煩的愁眉苦臉,更沒有尋常女子見到他後唯唯諾諾的模樣。
他心中不禁對蘇若離高看了幾分,難怪入了老友右蘺的眼,竟然用一個人情讓他前來幫忙。
儘管如此,佘明鍾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問道:
“說說報案原因、經過、訴求。”
話音剛落,福如就站了出來,走到了蘇若離身邊,詳細地把今日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佘明鍾一一說清楚,隨後還把手上的賬冊作為輔助查案的工具交了出來。
福如這往前一站,蘇文興才意識到,這事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僅限在蘇府內解決。
也意會過來,為何蘇若離要報官。
今日與福如公公一同前來的還有好些宮人,都是前來協助打點蘇若離的添妝禮的。
與其讓這些宮人亂嚼舌根,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