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離立即打了個激靈,拱手就笑道:
“太子好意心領了,鄙人就一俗人,閒雲野鶴慣了。
“近期留在帝都,也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官場可不適合我這粗野之人。”
這是赤裸裸的拒絕,也打消了在場試圖拉攏的心思。
說話間,眾人就已經來到了畫展前,看著接連在一起的梅花四圖,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包括蘇若錦,她更是慌亂不已。
但她此刻也終於意識到,她是中了蘇若離的計謀。
蘇若離本來與右蘺就是好友關係,知道她要了梅花圖,又連畫四圖送來雅集展覽,就是要讓她難堪。
她以為蘇若離腿斷了,在家休養,不能來雅集,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梅花圖是蘇若離畫的。
此前的大漠孤煙圖也沒人發現作畫之人是蘇若離,也就意味著蘇若離的畫風並不為人所知。
所以她還有機會把這事情圓回來,一定要冷靜,不能讓自己被一個古人玩弄於掌心。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齊雨萌,立即就質疑道:
“方才你的畫故弄玄虛引來蝴蝶,還沒解釋清楚呢。
“現在又多了四幅畫風一致的畫作,這又是作何解釋?”
此話剛落,立即就引來了眾人的議論紛紛,楚澤鈺看不得蘇若錦被當眾刁難,立即就站了出來說道:
“這說不定有誤解,若錦的畫當日在春日宴可是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認可的。”
趙思琪咬了咬牙,楚澤鈺這是要把她母妃拉下水,就是要逼迫她哥哥必須站在蘇若錦那一邊,否則就是間接說明是她母妃當日錯判評比,識人不清。
果不其然,趙天逸也站了出來,圓場道:“估計是畫法相似而已,臨摹作品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雅集內。”
這話顯然是要保蘇若錦,也間接說此刻展覽的畫都是臨摹蘇若錦的作品。
然而,太子們估計在官場是被阿諛奉承久了,這裡是江蘺園,可不是朝廷。
文人雅士自有文人雅士的一套規矩與做派。
尹天鵬此刻聽著太子維護之意,但還是給了蘇若錦最後一次機會,沉聲問道:
“蘇姑娘,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蘇若錦頓時一愣,她還能怎麼解釋,既然太子已經給了她藉口,她自然是順著梯子往下爬。
一時間眾人看著蘇若錦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立即就激起了在場諸多男性的愛護之心。
楚澤鈺再次想往前幫蘇若錦辯解,卻一下子被楚澤瑞給按住,示意他不許再多言。
其他人看不出貓膩,他作為給蘇若離經辦了諸多文書的操辦人,自然是知道蘇若離與右蘺之間的關係。
今日所見,顯然是他之前想多了。
實在是名字太過相似,他還差點以為右蘺是蘇若離在外行事的一個偽身份。
現在看來,還是他多慮了。
不過,既然知道兩人關係匪淺,今日這畫展又是右蘺舉辦,顯然就是衝著蘇若錦今日這幅梅花圖去的。
作為世家繼承人,楚澤瑞的眼力自然不差,蘇若錦那畫他也看出來筆力的差距。
這趟渾水他們楚家可不能被攪進去。
趙天逸看著佳人被誣陷而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想起那畫中的詩句,他可不認為這樣的表白詩詞會出自外人之手。
畢竟誰會這麼無聊,特意寫這樣讓人誤解的詩,還特意放出來展覽?
顯然只有真的暗中喜歡他的人才會如此。
所以趙天逸是從內心相信這畫就是蘇若錦畫的。
想到這,他連忙就站了出來,臉色不善地看向尹天鵬,意有所指地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