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慢悠悠地走到一張餐桌旁,坐了下來,雙手抱在胸前。仰起脖子,閉上眼睛,試圖在這片刻的寧靜中緩解一下睏意。可事實上,他們困得不行,說不困鬼才信。
“吉奧,吉奧!”尤里閉著眼睛,伸手輕輕碰了碰吉奧,叫醒了又差點坐著睡著的他,問道,“你連著幾天做噩夢了?”
“我想想……”吉奧揉了揉太陽穴,由於長時間睡眠不足,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變得遲鈍了,思考能力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應該有兩三天了吧……不對,是三四天。算上今天,剛好第四天。”
“是麼,我正好三天。”尤里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你可比我幸運點,啊哈哈……”吉奧勉強擠出兩聲乾笑,笑聲在空蕩蕩的食堂裡顯得格外乾澀和孤寂。
“你說,這噩夢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啊?”尤里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看來咱們這宿舍是沒法安心待嘍,說不定是紅帽子地精跑來索命啦!”吉奧半開玩笑地回應著,臉上帶著一絲故作誇張的神情,“沒準這會兒咱們回宿舍,就能瞧見紅帽子地精正用它那尖銳的鷹爪子,使勁兒撓咱們的枕頭呢!依我看呀,咱們或許該買點鼠尾草塞進枕頭裡,聽說這樣等下次紅帽子地精再來搗亂的時候,聞到味兒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跑得遠遠兒的,哈哈!”吉奧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比劃著,試圖用這種輕鬆的調侃打破此刻略顯沉悶的氛圍。
“你知道嗎?託羅斯他們說,晚上的海面有顏色,是類似油膜一樣的彩虹黑色。”尤里像是沒聽到吉奧的玩笑話。忽然低下頭,一本正經地看向吉奧,眼神中帶著幾分正經。
正說得興起的吉奧聽到這話,動作猛地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滿是嚴肅,直直地盯著尤里,問道:“什麼意思?”
“不止你我受到噩夢的侵擾,這個平臺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從那天晚上開始。”尤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節奏緩慢而沉穩,彷彿在強調著事情的嚴重性。
“每個人?”吉奧微微皺眉,眼中滿是驚訝與難以置信。
“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尤里加重了語氣,表情愈發凝重,“包括瑪麗莎,你知道她平時精神狀態多好,可這次她給自己開了一整罐的安眠藥,昨天她跟我說她吃了半罐安眠藥,可還是連一點效果都沒有。”
吉奧沉默了片刻,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各種可能性。最後抬頭看向尤里,眼神中帶著一絲猜測,“所以你的意思是....海里有東西影響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