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認真的。
一個做父親的,為了女兒的幸福做到這份上,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哪怕他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就在屋外,窗沿下,郭月蹲在地上哭的眼睛都紅腫了,她不會想到,父親為了她,真是愛到極致了。
“郭叔,說真的,我真的想答應您,但是,我不能!”孟巖深呼吸一口氣,他什麼都可以妥協,交易,唯獨感情和良心不能。
這違背感情的事情,做了,一輩子都不痛快,做人不痛快,活在世上有何意義?
良心,這是一種態度,一種堅持,一種價值觀,人沒有了良心,也就失去做人最基本的價值。
這兩樣,他的守護住,一旦失去或者所以隨意妥協,他就不是孟巖了。
不是那個頂天立地,勇往直前的漢子了!
“為什麼?”
“我不能違背良心!”孟巖道。
“良心,你覺得娶我的女兒是違背了良心嗎?”郭怒暴怒不已,原以為孟巖會拿女兒臉上的胎記推脫,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郭叔,您聽我解釋。”孟巖忙道,“我現在完全可以答應您,將來怎麼樣,誰都說不清楚,也許有一天,等您走了,我會轉眼不認這門親事,或者休了您女兒,有沒有這種可能?”
郭怒也冷靜下來,話聽著有些殘酷,但孟巖說的對,他總歸有百年的一天,到時候,孟巖一旦成了氣候,女兒的下半輩子就可能所託非人了。
“您也不想所託非人吧?”
“那你說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郭怒反問道。
“讓我們自己先相處一段時間,如果我跟郭月真的是緣分天定的話,不用郭叔您逼我,我也會向您求親的。”孟巖道,“可若是,我跟郭月沒有這個緣分,那就,那就……”
“那就什麼,你是不是也跟外面人一樣想的,認為我女兒天生剋夫命,永遠嫁不出去,只能去尼姑庵做尼姑?”
“郭叔,你說什麼,什麼剋夫命?”
“難道你沒聽說這些?”郭怒一愣,迅即明白過來,如果孟巖聽說這些,又怎麼會郭月開這種玩笑,說那些話,甚至還抱著她上馬車呢?
“什麼?”孟巖有些困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就算了,這些你以後會知道的。”郭怒抬手道,“總之,月兒,我是交給你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呃!
說了半天等於白說,看來郭怒是鐵了心要把女兒嫁給自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已經渾然不顧從三品大員的麵皮,不講理了。
這時,一校尉進來。
“大人,盧鎮撫使大人差小的來問……”
“怎麼,他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案子接過去,告訴盧忠,說我有重要的公務處理,讓他等著!”郭怒怒道。
“是,大人!”小吏忙點頭應是,他只是傳話筒,大人們之間的爭鬥可不是他們隨便攙和的,弄不好,捱上一頓打,那多冤枉呀?
“郭叔,北鎮撫司把案子接過去,肯定是要做文章的,咱們不得不防。”孟巖提醒道。
“嗯,門達死了,可那書寓的一對主僕還活著,這兩個年輕的小娘子進了詔獄,恐怕會節外生枝。”郭怒點了點頭。
“人在哪兒?”
“杜鎮撫一併給帶回來了!”
“郭叔,我想見一見這個小雅書寓的女主人!”孟巖突然心中一動,說道。
“你想見這個女人,做什麼?”郭怒生疑道。
“好奇!”
“一個娼妓,有什麼好奇的?”郭怒不悅道,“告訴你,你現在可是我準女婿,可不許亂來?”
“那郭叔,你是同意了?”
“讓達叔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