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當然,我也問了,對方是什麼人,他說是一個愛打抱不平的愣頭青,於是,我就按照他說的,帶人過去了,那人確實年輕,可也著實厲害,張三兒帶過去的人一個都不是對手……”
“你小子糊塗,被幾灌馬尿下去,就不認識自己是誰了,京城地頭上,權貴眾多,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捕頭,就是咱們縣尊大老爺,平日裡也是夾著尾巴做人,你倒好,什麼人也敢惹?”平時文縐縐的師爺也不顧上形象了,直接就罵開了。
“師爺,我糊塗,我錯了,這件事肯定麻煩不小,我不敢瞞著大老爺,所以就守在門口,又不敢敲門……”
“你小子跟我進來,吏部的考評剛剛開始,大老爺這一次要被你害死了!”師爺搖頭嘆息道。
劉捕頭聞言,臉色更加慘白,要不是一家妻兒老小都在京城,他都想捲鋪蓋卷兒直接跑路了!
“夫人……”
“大清早的,你們還有沒有規矩了,大老爺向來勤勞王事,睡的很晚……”
勤勞王事,是在年輕漂亮的小妾身上辛勤耕耘吧,跟了孫德才二十多年的師爺豈能不知道自家大老爺的秉性呢?
“夫人,有急事,十萬火急,關係老爺到老爺的前途……”
“等著,我給你叫去!”夫人雖然吃醋自己年老色衰,不如那年輕漂亮的,但起碼還知道,老爺的前途命運跟她的榮華富貴是緊密相連的。
這種事情要是犯糊塗,那她就趁早給人騰地兒挪位置了。
“什麼事兒?”孫德才昨晚勤勞了半宿,腰都快扭散了,總算滿足了虎狼年齡的小妾。
“老爺,劉捕頭求見,他已經在門外侯了半宿了!”
“半宿,他不在家裡睡覺,蹲我家門口半宿做什麼?”孫德才奇怪的問道。
“老爺,是這樣……”
“什麼?”孫德才一口漱口水直接噴在了從門口進來的大夫人臉上。
“老爺,這一次咱們有麻煩了?”
“該死的混帳劉海,老爺我被他害死了,知道這京官有多難做嗎,尤其是這七品芝麻官,碰到誰都得叩頭作揖,這半年了,老爺頭皮都磕破了,現在見誰腿都軟……”孫德才不顧讀書人的麵皮,直接就罵開了。
“老爺,現在罵他也沒有用,關鍵是怎麼善後……”
“老爺,老爺,不好了,衙門外來了一隊錦衣衛,說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的,領頭的是一名百戶,這是駕帖!”
孫德才開啟一看,頓時手一哆嗦。
“老爺,上面說什麼?”師爺好奇的問道。
“錦衣衛指揮同知郭怒的駕帖!”
“郭老虎!”師爺也是大吃一驚,雖然他陪孫德才到任大興縣令才不到一年時間,可作為師爺,他的職責就是全面瞭解京城的情況,誰家都有那些人,那些人不能惹,那些不能碰。
這郭老虎是傳言中不能碰的其中一隻!
這些都必須事先搞清楚,不然丟官罷職是小,掉腦袋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快,開中門迎接……”
“老爺,中門只有迎接欽差或者聖旨才……”
“對,對,這不符合規矩,快,師爺,側門,你先去迎接,我更衣!”孫德才手忙腳亂起來。
“夫人,我的官袍,靴子,烏紗……”
大興縣衙二堂。
“孫縣令何時能到?”雖然武官的地位越來越不如文官,可錦衣衛不同於一般的武官,那抓人可以先斬後奏的。
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兒,隨便找個罪名就能下了詔獄,死活就看運氣了。
“牛大人,您稍等,喝杯熱茶,我們老爺剛起床更衣,馬上就到!”師爺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小心伺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