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能撫平傷痕,
它只會將本已慢慢結痂的傷口再次揭開。
在身體上刺下一刀後,傷口可以慢慢癒合,
心靈上的一刀,不能。
這道理欒天不是不懂,他只是想要一個圓滿的因果,一個可以讓自己,坦然的解脫。面對蟒族這惡名昭著的族類,順便,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被影子盟盯上的人,基本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老老實實交出性命。況且,現在已經不單純是靈石的問題了。
即便此時,蟒族能找出懸賞獸丹之人,然後拿出海量靈石來,另令任務懸賞殺此人,影子盟也斷然不會接這個活。
這是影子盟歷來的規矩,凡涉事雙方,只接第一單,斷不會出現反殺的情況,哪怕後來人出再多的靈石。
除非,懸賞之人的任務已完成,被懸賞之人才有機會,再次懸賞擊殺仇家。但,影子盟從未失過手,一個懸賞下來,被懸賞之人的命就沒了。一個已死之人,如何再懸賞?
影子盟也正是因為依賴著這鐵打的信譽,才在天芒界威名赫赫,這是人家吃飯的鐵律,不可能因為蟒族這樣的小事,有任何更改。
小事,真的是小事!對於蟒族而言,是滅頂之災,對影子盟而言,小事一樁!
“得儘快想出辦法啊,族長!僅僅今天一天時間,已經有數萬名族人被殺,取了獸丹,萬一這時間久了···”
一名雙眼碧綠的人頭蛇身蟒族,愁眉苦臉的嘆道。看此人修為,是一名築基後期的蟒修,此時卻是滿臉的無助。他話說到一半,看到蚩蟒目露不善,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啊,而且來人紛紛揚言,只取除族長之外的我族獸丹,專殺弱者啊!”
旁邊一蟒族附和道。
“無支命前輩,您看···”
蚩蟒也是束手無策,求援的目光只能投向無支命。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剛才不是也已推演過了嘛,懸賞之人確實是那小雜種。此事只有你我出馬了,欠下的債,始終是要還的···”
聽聞此言,蚩蟒點頭表示贊同。這時,已沒有太好的辦法,無支命就是此時他面前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他說什麼,只能遵從。
蚩蟒轉頭,對下面坐著的幾位蟒族骨幹沉聲說道:
“吩咐下去,族人先遷入雷澤之淵,我族早年間的舊居之地內,儘量不要外出,待我和無支命前輩商討對策後,再作打算!”
“是!”
眾人紛紛起身抱拳,然後躬身退出祭壇。
待眾人走出祠堂之後,蚩蟒轉頭望著無支命,眼神中充滿期待。無支命擺了擺手,示意他明白蚩蟒的意思,蚩蟒不敢吱聲,靜靜等待著。
思索了一會之後,無支命抬起頭,眼神中有了陰狠的戾色,咬牙說道:
“看來是非要逼我們現身啊!滅你靈狐族全族又如何!一個小輩而已,老夫此生殺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這次,斬草除根!”
說話間,無支命衣袍被真氣鼓動,頭髮無風自動,聲聲如雷,震得祠堂的灰簌簌落下。見此情景,蚩蟒的眼中,也被鼓動的充滿了殺意。
······
釋出完任務之後,欒天悠閒的在萬花別院盤坐了一天。他拿出那枚玉簡,仔細的又看了數遍,思索了數遍。蚩蟒不足為懼,讓他忌憚的是無支命。現在,這老傢伙已經是洞虛後期境界,老奸巨猾,手段頗多。
其實,說起來,無支命算不得東海域蟒族之人。他是被欒天所殺的,那條蟒妖的師傅。因為是散修,居無定所,於是便一直在雷澤之留了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欒天變身成粗獷男子,再次來到影子盟,他到此收取蟒族獸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