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有些類似宿醉的疼,那是因為不算成功的冥想並沒有讓女法師恢復精力的緣故。凌亂的咒語碎片像無數複雜地繩結一樣在頭顱裡糾纏著,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不過還好,眼下暫時也沒有了什麼值得費心勞力的事情——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不能做的事情也急不得。
現在她只是想去看看凱羅。
克洛伊從裡面把門推開了。這個女戰士的感覺實在是敏銳的令人吃驚。
“你沒事吧?”克洛伊從摩利爾的褐色眼睛中看到了疲憊地陰影。
摩利爾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
女劍客從外面把門帶上。留下女法師和靜靜躺在床上的纖弱身影獨處。
摩利爾坐在床頭看著凱羅的臉龐。就像白玉雕成的一樣,翹挺的鼻翼,小巧的耳垂,稍微有些消瘦地面頰——幾年不見,甚至已經有些陌生。
欣布的魔法仍然牢牢的困鎖著凱羅。透過對魔法女神銀火的變化利用,欣布將迷霧女士殘存的神性充分壓制在沒有任何反映的沉睡狀態,凍結成一顆小小的胚胎種子。
但是這樣一來。凱羅就只剩下了一具軟弱無力的空殼。摩利爾感覺不到女孩的自我,感覺不到女孩的靈魂,更感覺不到女孩曾經在雨城魔法店中展現在女法師面前地活潑——只是空殼而已。摩利爾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永遠消散,還是在和冬眠地神性一起靜寂,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女法師都無計可施。
一陣寂靜無聲的黑暗突然降臨。這黑暗像是一團活物籠罩著摩利爾,以它們難以言喻地粘稠和溼冷觸控著她。但是奇怪的,摩利爾仍然能看到房間內的一切。就好像她已經給自己施加了“黑暗視覺”一樣。地面,牆壁,天花板,桌椅床鋪,還有靜臥的凱羅,一切都被某種超自然線條鮮明的勾勒出來。小小的舷窗外,天空已經消失了,唯有一片黑暗深幽無盡。
摩利爾幾乎是瞬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她能感覺到它在胸腔中的震盪。一次攻擊?女法師回憶著腦海中寥寥無幾的法術,但是隨後又放棄了。就算欣布和聖武士們都無暇他顧,但是克洛伊就在門外,四十七也在報應號上,這艘魔法船就等於是他身體的延伸,沒有人能如此輕易的侵入——沒有人。
女法師看向緊閉的房門。它在黑暗中顯出了一個長方形的輪廓,好像在這團超自然的陰影中。黑暗本身也能分出層次似的。她已經鎮定下來了。而且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樣的存在降臨於此地……雖然心跳仍然沒有減緩。
門開了。來訪者不是從門外的走廊中進來的。那道門已經是連通現世和某個遙遠界域的通路,一個不可阻擋的超凡意志已經穿越眾多空間和時間,親身出現在摩利爾的面前。
歐沙利文。
“摩利爾小姐,您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伯爵蒼白的臉龐帶著傲慢的笑意,薄薄的嘴唇卻緊抿著,眼睛裡燃燒著光芒四射的黑色火焰。
這對火焰眼眸的凝視就幾乎讓摩利爾雙腿發軟——不過她控制住自己,而且為了掩飾自己正在勉強支撐,她甚至坐回到椅子上。
“恕我直言,我從來沒想到您居然和歐沙利文伯爵長的一模一樣。”
歐沙利文發出一陣輕聲低笑:“您太幽默了,摩利爾小姐。”
以摩利爾無法分辨的動作,他已經優雅的坐在女法師對面——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那裡並沒有另一張椅子。
黑暗簇擁著年輕的伯爵,在他整潔地黑色風衣上好像蛇一樣扭動。一柄精緻華麗。好像禮儀飾品一樣的長劍橫放在膝上,劍柄上鑲嵌著數不清的寶石,即使透過那同樣被幽影圍繞的皮鞘,摩利爾仍然能看見那一抹靈動的寒光。
“神災劍。”摩利爾輕聲吐出這個詞彙,並感覺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