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錶:&ldo;現在是6點15分。&rdo;
&ldo;啊?&rdo;
&ldo;我在算來回。&rdo;他抬頭說,笑了笑,&ldo;上來。&rdo;
可能是他的語氣太過篤定,南夏下意識就聽從了他的話,繞到副駕座乖乖上了車。上車以後,她才回過勁兒來,有點彆扭:&ldo;這麼好心?&rdo;
他很輕地哂了一聲,利落地打轉方向盤:&ldo;我去那邊辦點兒事,正好順道。&rdo;
很醇厚的男低音,和她記憶裡的一樣,低沉、性感。
南夏想起年少時,他也是這樣,看似溫文,實際上冷酷又淡漠,根本沒人能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但是,聲音卻是一如既往,沒有變過。
她難以說清那種感覺,酥酥麻麻,像電流一般從四肢百骸竄入,然後順著尾椎骨攀爬到大腦,像是震顫一樣。
關於傅時卿,南夏更多的記憶還是停留在年少時。
那時,傅湛的母親凌仲華很要好,隔三差五就帶小兒子過來。傅湛跟她同校,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不錯,知名度很高。
放學後,他要是心情好,就帶她去擼串。
那地方在學校后街,是一片老城區,傅湛跟燒烤店老闆熟,一次就叫上幾十串,有一次,還叫了啤酒。
南夏皺眉:&ldo;你才幾歲,就喝酒?&rdo;
傅湛一口酒沒喝完,就嗆住了,臉憋得通紅。
南夏笑話他,從他手裡接罐頭:&ldo;不會喝就別喝啦。&rdo;
這一幕,恰好叫路過的傅時卿看見了。他沒說話,傅湛已經拘謹地站起來:&ldo;……大哥。&rdo;
他只是略略點頭,轉身走了。
南夏望著他的背影出神。
少年清瘦、高挑,面板是冷冷的白,在陽光下,竟然有些晃眼。再看他身後成群跟著又不大敢靠近、只敢遠遠偷看的女生,她感慨,他真是生得格外好看。
他走後,她鼓起勇氣問傅湛,這誰啊?
傅湛解釋說:&ldo;我哥,隔壁名校的優等生。&rdo;那家學校,不止對成績要求高,學生大多非富即貴,跟他們就讀的野雞三流學校就隔一條街。
想再多打聽些,傅湛卻不怎麼願意說了。
回家,她悄悄問陳雪萍,媽,那個哥哥是誰?
陳雪萍實在不想把大人間那些齷齪事兒告訴她,於是就含糊道,那也是你傅叔叔的兒子,大兒子。
南夏沒什麼心眼,笑起來,眉眼彎彎的:&ldo;我喜歡那個哥哥,可不可以去找他玩?&rdo;
傅明山和譚蘊華常年在外,不怎麼管他,他小小年紀就一個人住,委實可憐。
多個伴也好,免得孩子落下什麼心理疾病。
陳雪萍欣然應允。
之後,就常常帶她過去玩。不過,可能是性格使然,他挺冷淡,對她愛答不理的,要麼就是噙著笑,沒什麼溫度地假笑一下,敷衍幾句。
永遠是那麼目中無人,高高在上。
想到這裡,南夏咬了咬唇。
……
&ldo;怎麼了?&rdo;他轉彎時從後試鏡裡瞥到她漲紅的臉,調侃,&ldo;生病了嗎?&rdo;
南夏別開眼,心裡憋屈:&ldo;有點熱。&rdo;
他開了點兒窗。
後來是漫長的兩相沉默。
成年後,他們基本沒怎麼見過,實在算不上熟悉,遑論還有父輩的齟齬。
南夏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話,感覺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