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星不解地看著他:“這個病很嚴重。”
墨瑞狄斯一臉掙扎:“我不想打針。”
“為什麼?”
“我說了…你別笑我。”
遲星其實聽到這話,就隱約猜到了一點,但他還是說好。
於是墨瑞狄斯就低著頭,很難為情似的說:“我…怕打針。我覺得打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遲星倒沒覺得有什麼好嘲笑的:“但你不打針不行,狂犬很嚴重的。”
墨瑞狄斯不說話了,可他臉上的抗拒很明顯。
他表面上是像小孩子一眼耍脾氣,但心裡卻開始瘋狂計算要怎麼讓遲星理解到他需要陪。
只是墨瑞狄斯還沒開口,遲星就又輕嘆了口氣:“我陪你去,可以嗎?有人陪的話,你會不會沒那麼害怕?”
當然,遲星詳細詢問過003,即使是有相關資質,他也不能對人魚為所欲為,只能進行符合瀕危動物救助規範的行為。
就比如在船上的時候,有小弟要對人魚用電擊槍,這個就是違規的,因為電擊過於痛苦,已經涉嫌虐待動物了——使用麻醉槍就沒問題,符合動物救助的規範。
但很明顯,身邊還有人沒有完全領會自家少主的精神,比如他那個紋著兩條大花臂的小弟許彪。
“星哥,那條魚好像不服啊?”許彪摳著自己的光頭,兇道:“不如今晚,我帶幾個弟兄,去給他點教訓!”
一旁的小黃毛也附和道:“就是,一條魚還那麼野,欠揍……”
“不用。”遲星擺擺手,揣度著原文中瘋批少主的人設,露出一個似模似樣的陰冷笑容:“我自己來。”
許彪他們瞬間都噤聲了,少主居然要親自動手……
想起他們這位老大的手段,兩人不禁打了個寒戰。誰不知道,少主對待忤逆他的人是最狠的,光是刑具就有一倉庫……看來那條魚要遭殃了。
但也難怪,誰讓那傢伙不知好歹,居然敢咬傷他們老大呢?
活該。想到今晚又有好戲看,許彪又有點興奮,熱切道:“好,您今晚用什麼傢伙什兒?大件小件?我去喊人準備……”
傢伙什兒?遲星微微挑眉,晚上劇情需要的東西,他早就讓動保協會和海洋館的人準備好了,還有什麼能準備的?
但他想了想,目光掃過窗外一閃而過的店鋪燈牌,還真想起來一樣。
“停一下。”遲星喊司機停了飛行器,指著街對面:“看見那家日料店了嗎?”
許彪和小黃毛瞬間都瞪大了眼睛,豎著耳朵細聽老大的命令。是看上了這家鋪子要搶下來?還是在這裡有什麼仇人要讓他們去辦?
然而,只見他們的老大邪魅一笑,大手指向店門口的廣告牌:
“去,把他們的招牌鮮切生魚片給我買過來!記住,要最新鮮的!”
“我要讓那條魚看看,忤逆我會是什麼下場!!”
對方戴了頂禮帽,低著頭看不清臉,遲星下意識往旁邊避了一下。
然而對方走到他身邊時,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往舞池的方向走去。
遲星嚇了一跳,正想掙扎,忽然看見對方帽簷下熟悉的髮色,瞬間呆住了。
他恍恍惚惚地被拉進舞池,男人轉身面對他,遲星終於得以看清對方的臉。
居然真的是……墨瑞狄斯?
他呆愣了一秒,立刻低頭看去。
只見對方衣襬下,深灰的西裝褲勾勒出輪廓——那是一雙修長、勻稱的,屬於人類的雙腿。
沒有一絲魚尾的痕跡。
遲星腦子裡一片混亂,又抬頭看向墨瑞狄斯。對方笑了一下,深藍的眼睛在暗處熠熠生輝。
墨瑞狄斯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