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亞翻臉跳船可從來沒有含糊過。
不過,眼下隨著波拿巴家族的東山再起,巴伐利亞王室為了“挾洋自重”,重新鼓吹家族情誼倒也非常正常。
而瑪麗亞眼下作為明牌的親法分子,找人鼓吹父王當初和拿破崙皇帝深情厚誼來為自己扯大旗,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按理說來,這種事,只要她願意花錢,想要攀附權貴的御用文人多得是,她也並非是一定要找普希金不可——只不過,最近詩人在巴黎名聲大噪,讓他寫出來更能給她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當然,瑪麗亞還有一個不方便明說、但更重要的原因,這個俄羅斯人是特蕾莎的朋友,如果他被自己收買寫了頌詩,那麼特蕾莎肯定會非常不開心,而凡是能惹特蕾莎不開心的事情,她都願意去做,而且還會樂此不疲地做。
“怎麼樣?先生?”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瑪麗亞又再詢問普希金,“我知道,這會佔用您的寶貴時間,所以我願意花一大筆潤筆費,來買下您的作品……如果您更喜歡名望的話,我以後還會邀請您前往我的祖國去進行文化交流,這對您來說肯定也會是一場非常愉快的旅途,您看如何呢?”
普希金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並沒有回答她。
“難道您覺得我給出的條件不夠有誠意嗎?”瑪麗亞有些疑惑地問。
“不,殿下,條件非常優厚,簡直可以說讓我誠惶誠恐,別說是我,任何一位詩人都會動心的。”普希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馬上話鋒一轉,“但是,您恐怕一點都不瞭解我……我雖然是個詩人,但是我只寫我喜歡寫的東西,我既不懂如何寫頌詩,也不會去寫它們。”
被普希金這麼當面拒絕,瑪麗亞頓時有些不爽了。
在她心裡,俄羅斯帝國也許很有實力,但絕對也是個沒文化的不毛之地,因此她內心當中,對所謂的俄羅斯大詩人也是有些瞧不起的,現在卻沒想到自己給了這麼“優厚”的條件,居然還被他如此乾脆地拒絕,當然會心頭火起。
她又看了普希金一眼,似乎是請他再考慮一下,而普希金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看似是在抱歉,但是實際上卻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
“難道您沒有承蒙他的要求,為已故的拿破崙皇帝寫詩嗎?”瑪麗亞反問。“為什麼就不能給我的父王寫呢?”
普希金倒也不意外,畢竟對方和自己的朋友關係特殊,從他那裡得知此事也很正常,“殿下,我確實答應為拿破崙寫詩,但那不是頌詩;而且,我寫這個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因為他代表了太多太多其他的東西……他首先是個英雄,其次才是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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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只能停頓了下來,然後言下之意卻已經頗為明顯了——你的父王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國王,並不是英雄,所以並沒有什麼值得歌頌的東西,更不值得他來寫詩讚頌了。
如此回應,更是讓瑪麗亞心裡怒火高漲。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沖人發火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自己更加失態,所以她只能控制住情緒,然後冷冷一笑。
“您當然可以可以拒絕,先生,這是您的自由。不過,我很遺憾,因為這樣的話,您倒是失去了我的一腔好意……”
看到瑪麗亞如此生氣的樣子,普希金心裡也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太過於生硬了一點。
雖然是關於他詩人的驕傲,他不想讓步,但是作為一個風流浪子,他也不想讓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士難過——再者說來,不管怎樣,她都是自己好友的情人,他也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搞得這麼僵。
“殿下,我承認我剛才失禮地注視了您,給您帶來了困擾……不過,請允許我為自己辯解一句,我絕對沒有任何不得體的想法,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畢竟您和他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