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朱郎中今日大開殺戒,殺上了癮不成?”米琰語帶譏諷,朱運才則針鋒相對。“朱某奉鎮虜侯鈞命審案,依照大明律法斷案,那些人本就該死,又與主謀何干?”
別看朱運才在李信面前唯唯諾諾,但換做是李信麾下的這些親信們,他便立時顯露出了自己的酷吏本色。
“你……”
米琰不想當著李信的面和朱運才爭執,所以僅僅指點了他一下,便不再做聲。反倒是李信忽然問道:“處置魏國公?用什麼罪名?你來說說!”
“勾結淮王叛逆,企圖謀奪南京各門,這一條還不夠嗎?”
朱運才躬身拱手,肅容回道!
第八百零三章 一派胡言
米琰在咄咄逼人的朱運才面前完全落了下風,雖然口中遲疑,但心裡卻直覺明白,魏國公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扔不得也留不得。他剛想再勸阻李信,李信卻擺手制止了米琰開口說話的舉動。
然後,李信轉向朱運才道:“處置了魏國公以後,如果朝廷追究,該如何應對?”
朱運才似乎早就成竹在胸,語帶輕佻的回道:“朝廷?自革左五營佔據兩淮,朝廷政令早就難過長江,現在鎮虜侯做什麼,朝廷也只有承認一圖可選。”
李信豈能不知朱運才所講事實,但這種公然撕破臉皮的舉動雖然痛快,卻也會為三衛軍惹來數不清的各色敵人,將自身至於萬眾攻擊之下,顯然是弊大於利的。
朱運才其人寬蒙有餘卻又穩重不足,讓李信不由得暗自嘆息,想要找一個全方面都能過人的能吏何異於大海撈針?況且朱運才私德不修,若貿然委以大任,只恐也與冒險無疑。
不過這時,一個念頭在李信的腦中蹦了出來,陳文柄正好與朱運才相反,過於穩重而失之進取太弱,兩人取長補短正好可呈互補之勢。於是,在這瞬息之間,一個心的想法已經逐漸成型,他決定先考校朱運才一番。
想到此處,李信陡然轉換了話題,“朱郎中,今日秦淮河刑場有官員鬧事,不知應天府如何處置了?”
城中治安雖然由應天府尹陳文柄負責,但朱運才負責監刑,刑場內外也與之有分不開的干係。至於今日刑場也的確有官員鬧事,說到底今日被斬的一個郎官裡曾是前朝致仕閣老的女婿。偏偏這位閣老家族盤根鎮江府內,女婿被執之後,上下奔走請託,希冀於為其脫難。一開始,那郎中家人並未將朱運才放在眼中,不過一個突飛猛起的巴結之臣,所依仗的不過是背後權勢而已。
而這位前朝閣老與當朝內閣首輔周延儒關係要好,仗著朝中有人,就算連在應天府內殺名頗重的鎮虜侯都未必放在眼中。於是,一位替那郎官奔走的閣老公子便明裡暗裡狠狠奚落了朱運才一番,並放下狂言,讓他在南直隸難以為官。
這就大大挑戰了朱運才的底線,如果不將這股強勁的地方勢力挑戰打壓下去,那麼他今後又如何嚴酷執法?於是,本不該叛梟首的那位郎官便因為妻弟的狂妄而莫名其妙的被劃入死囚一列,聽後處斬。
而那位曾口放狂言的閣老公子,在連連碰壁之後已經覺察出不妙,恰在此時又聽說姐夫被判了梟首,頓時便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立即跑去求見朱運才。到了此時此刻,朱運才豈會再見案狂妄公子?自然將其掃地出門。那公子明白了朱運才以及他背後的李信在南京城中的勢力有多大,同時也為自己此前的狂妄而後悔,但這後悔終究是來的晚了。
那位郎中就在今日被送上了秦淮河畔的刑場,在絕境之下,狂妄公子糾集了族人到刑場喊冤鬧事,被附近觀刑的百姓們狠狠奚落了一番,最終官員家屬們不敢其辱便與百姓起了衝突。這衝突已經引起,就如鞭炮點燃了引信一般,立時引爆了洶洶民憤。憤怒的觀刑百姓們群起而攻之,事態頓時便失控,官員家屬死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