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藥管局那邊,他打探了一下,跟省內醫藥巨頭範亞偉有關。
這件事如果唐信不知道,那倒罷了,他就擔心唐信又要興風作浪,於是想要出言規勸兩句,現在卻變成了他挑起事端了。
“唉,那我就明說,範亞偉你聽過嗎?呃,沒聽過就算,你要搶他的生意,所以,他跟藥管局打個招呼,卡住你的審批,聽我一句勸,反正你有信心,劉寶豐不跟你合作,你到京城成立個空殼公司,直接從京城那邊給你審批新藥,成不?別為了錢,再鬧得血流成河呀,那多沒意思。”
唐信開懷大笑,拍拍陳洛的肩膀。驚訝道:“為了錢,血流成河,沒意思?啊,對對對。你們這些公子哥,在國企掛名,見過的大場面比我多,什麼錢不錢的,每年賠幾億上百億,那是家常便飯,可還是歌舞昇平,哪有為了錢倒黴的道理。”
被唐信埋汰兩句。陳洛不惱不怒。
對方說的都是實話。
別看國企是參天巨物,可賠錢的不在少數,投行,石油鋼鐵水泥等等行業。尤其是涉及出口的大公司,伴隨經濟危機波及全球,好聽點是經濟不景氣賠了錢,不好聽就是全被外國金融炒家洗劫一遍。
這種事情,陳洛只能獨善其身。大環境如此,誰想挺身而出扭轉乾坤,鬧不好就是個捧殺屍骨無存的下場。
他眉頭皺起,鄭重道:“別岔開話題。我的意思是,這錢。你能賺,就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你不必較真,非要和人家扳手腕,有意思嗎?”
唐信吃飽喝足,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打算計較,是沒意思,無非是看誰的資源更多,人脈更廣,這樣就亮底牌,太沒技術含量了,追根究底,還是在錢這方面,我只能說,如果有天對方發現自己碗裡的肉沒了,要狗急跳牆,那我不會當軟柿子。”
陳洛暫且放下心來,一切最好風平浪靜。
結賬,兩個男人話別,唐信與何嫣並肩走出海都大酒店後,秋風蕭瑟,唐信扭頭看她一眼,整齊女士西裝在身的何嫣,面露清冷,自始至終表情淡淡。
“心裡還想著那件事?怨我?恨我?”
唐信在停車場沒急著開車,反而點了根菸,煙霧在風中一吹即散,有股蕭索。
何嫣站在他面前,像是脫胎換骨,再也不惶恐,不膽怯,無懼無畏地直視他,朱唇輕啟,淡淡道:“沒有,你只會給我兩次機會,事不過三,所以,我沒有任何犯錯的餘地,每一刻,要小心行差踏錯。今天只是有些冷。”
唐信看著剪了短髮的何嫣,嘆息道:“長髮剪了,可惜。”…;
何嫣眼眸閃爍,接了句:“今後再留長。”
打量她這一身裝束,唐信發覺還是去年帶著她去假日廣場買的西裝,貴倒是不貴,一套不到一千塊。
明眼人也一眼能瞧出她衣著的價值。
人靠衣馬靠鞍,大家都不是清心寡慾淡泊超然之人,不用故作低調。
何嫣作為一個女人,自然也想讓自己漂漂亮亮,精心打扮一番,可她還真沒那個資本。
她現在工資一個月五千,到手只有一千,因為要還唐信的債務。
平日省吃儉用,她想買一套高檔服飾,少說要半年。
唐信一根菸抽完,輕聲道:“下個月公司年會,同期要發年終獎金,你今年的獎金,就是那張欠條,你不再欠我,明年一月開始,月薪一萬。”
何嫣微微動容,點頭後默然不語。
心中卻道:不欠?是還不清!
唐信展顏一笑,說:“走吧,我帶你去假日廣場,買幾套秋冬裝給你。”
他轉身要上車,何嫣驚疑地抬起頭問道:“為什麼?”
唐信莫名其妙地轉過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