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夏衛國好奇不已地盯著她:“你在房間裡收拾打扮一個多鐘頭,就出去了五分鐘?”
夏清盈拿著檔案袋坐在父親旁邊,好似疲憊不堪地仰靠著,有氣無力道:“別說風涼話了,現在沒心情和你進行階級鬥爭。”
夏衛國在外一向不怒自威,但在家裡,尤其女兒面前,都會笑口常開。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提起這個檔案袋,夏清盈來了精神,從裡面掏出一個錄音筆,炫耀般在父親眼前揚了揚。
不少子女對父母都有崇拜心理,尤其是父母事業有成。
作為公安系統裡的新人,夏清盈自然希望得到父親的讚賞。
她也不管最近這兩件事,她究竟出了幾分力,反正經過她的手,就能讓她拿出來在父親面前顯擺。
把金運公司和徐明輝涉嫌散佈虛假訊息兩件事告知父親,夏清盈笑眯眯地和夏衛國一起聆聽了這記錄了徐明輝犯罪證據的錄音。
夏衛國笑容漸漸斂去,平靜地問道:“你怎麼確定徐明輝是犯罪呢?”
夏清盈理所當然地說道:“唐信說的啊,只要有這個錄音,徐明輝就是犯罪,他散佈的訊息是真的,那就是內幕交易!如果他說的是假的,也是散佈虛假訊息,同樣是犯罪。”
夏衛國點點頭,關鍵是徐明輝這個人的身份特殊,本就是從事證券行業的職員,換個普通老百姓,充其量是造謠。
“那你打算怎麼辦?”
夏清盈隨意說道:“明早交給李建興,我在省廳工作,又不是警官,天海這裡的事情,當然還是找現管的人來辦,又白送他一個功勞嘍。”
夏衛國讚賞她幾句,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書房。
坐在書桌前,夏衛國點燃一根香菸,煙霧繚繞中陷入沉思。
他雖然是天海這個大都市的公安局局長,但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政治前途十分暗淡。
原因很簡單,其一便是公安局長這個職務始終沒有融入經濟建設的主流,政績不受矚目,做好了,是分內,做不好,就要承受暴風雨般的打擊。…;
其二,天海雖然不是四九城這種政治中心,但在全國經濟排的上名的大城市,官場格局一向波譎雲詭,這手下各區分局派出所等等加起來上千號警員,手裡有權的人雖不是過江之鯽,但也絕不是鳳毛麟角,有人手底下不乾淨出了問題,他這個公安局長都如坐針氈,小魚小蝦還應付的過去,可萬一碰上些公子哥犯事,則就是兩難的處境,抓,得罪人,不抓,潛伏在暗處恨不得他下臺的人就會以此為把柄對他進行攻擊。
所以,夏衛國坐在這個位子上,如履薄冰,心裡也不奢望再進一步,能安穩地度過每一天,就不錯了。
接連抽完兩根菸,夏衛國從書桌右側底下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電話,猶豫片刻後撥了出去。
電話通了,夏衛國口氣溫和地與人寒暄幾句,而後隱諱地提了提徐明輝這個人。
“夏伯伯,我不認識這個叫徐明輝的。不過,謝謝。”
電話結束通話。
天海市商貿街坐落著兩年前建成的摩天大樓,高達五十層的財富大廈。
頂層辦公室,在落地窗前,一道偉岸身影俯視著燈火輝煌的天海市,VERTU手機在手中輕輕搖著,似乎他在猶豫是否打電話。
“董哥,還不走?”
有個青年推門而入,除了辦公桌和沙發座椅外幾乎空閒的辦公室內,董賦才回頭望去,瞧見那陽光俊朗的青年,淡淡道:“鄴宇,我正好找你,徐明輝出事了,你現在立刻去查一查,從兩方面著手,第一是徐明輝本人,第二是夏清盈,夏局長的訊息渠道是他女兒,明天早上開盤之前,我起碼要清楚徐明輝究竟栽在誰手上。”
白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