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隨著李鄴的朱雀丹發揮作用,李適的毒血終於被拔出來了,太醫接力緊急救治,天亮時,終於使李適逃過了死神的光顧。
不過毒藥太霸道,已經不可逆轉地損傷了身體,還是給李適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天子李亨幾乎一夜都睡不好,天亮時接見了御醫王樹銘。
王樹銘又是高興又是慚愧,高興是魯王活下來了,而慚愧是齊王的朱雀丹發揮了作用,他們的作用不大,尤其魯王嚴重的後遺症,讓王樹銘不知如何開口。
王樹銘還是硬著頭皮道:“啟稟陛下,朱雀丹確實發揮了巨大作用,毒血被拔出來,太醫們的全力救治,魯王的性命保住了.”
李亨鬆了一口氣,他見王樹銘欲言又止,眉頭一皺又問道:“難道有什麼後遺症嗎?”
“微臣不敢隱瞞,確實有嚴重的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李亨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陛下,皇長孫遭遇的毒非常霸道,已經嚴重損害的內腑和頭部,很難治好,存在兩大後遺症,一是皇長孫壽命會大大折損,可能活不過四十歲,其次皇長孫可能會出現神志不清的症狀。”
“什麼神志不清?”
“可能會變傻,他醒來後就出現徵兆了,一直在傻笑,連他妻子和母親都不認識了。”
李亨內心一陣疼痛,“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王樹銘嘆口氣道:“陛下,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小心保養,或許能多活幾年,但神志不清確實無藥可治,只能說盡量不要刺激他,慢慢調養,看能不能恢復一點。”
旁邊裴旻也道:“陛下,刺客刺傷了殿下,就知道得手了,他們很清楚毒藥的厲害,若是沒有齊王的朱雀丹,魯王殿下必死無疑!”
李亨恨得咬牙道:“傳朕的旨意,刑部和大理寺三天之內必須抓住兇手,否則革職查問!”
大理寺查案的重擔壓在了少卿彭海鹽的身上,但現場乾淨利落,對方沒有留下一點線索,讓他也一籌莫展。
次日上午,彭海鹽第三次來到現場勘查,彭海鹽站在大坑前沉思不語,旁邊大理寺丞楊濤道:“少卿,對方在人來人往的大門處挖一個大坑還真不容易,肯定是夜裡挖坑,白天用什麼掩飾,對方肯定還掌握了魯王殿下去皇宮問安的規律,對方出發時,人就埋下去,等馬車經過時用重弩射殺了馬匹,馬車就正好停在大坑上。”
彭海鹽點點頭,過程他們推演得很清楚了,但對方沒有留下線索。
這時,一名手下奔來稟報,“彭少卿,有線索了!”
彭海鹽精神一振,急忙問道:“什麼線索?”
“一名牛車伕,帶來一名刺客的屍體。”
彭海鹽大喜,又問道:“車伕在哪裡?”
很快,幾名大理寺官差帶上來一名老者和一輛牛車,官差從牛車拖出一具屍體和兩把重弩以及兵器。
彭海鹽立刻讓兩名配合辦案的魯王侍衛前來辨認,兩名侍衛一致確認,這就是昨天下午伏擊魯王的刺客之一,同樣的裝束,同樣的兵器,連手背上六角星印記也完全一樣。
“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彭海鹽厲聲問車伕道。
車伕戰戰兢兢道:“昨天下午,小人趕牛車經過坊門口,忽然從坊內跑出一名黑衣人,後背著一人,衝上了牛車,他們說要去南市。
小人趕車走了沒多久,其中一人跳車跑了,再看車裡的人,發現他已經死了,小人嚇壞了,趕車回家躲了一夜,今天一早,小人看見佈告,就趕來報官了。”
大理寺丞楊濤拾起重弩看了看道:“少卿,重弩上有編號,可以查到它的所屬軍隊!”
彭海鹽點點頭,“立刻派人去軍器監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