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麒麟也是同料所雕,應該是一塊很大的和田玉籽料分割而成。
李鄴有點東西了,他想了想,要找一個盒子,把這兩樣東西裝入盒中帶走。
李鄴在書房內找了一圈,發現在書櫥底部的一堆書背後,藏著一隻檀木大盒子,上面還有一把金鎖。
李鄴取出盒子,把金鎖扭掉,裡面似乎是文書,他拿到月光下細看,裡面只有十幾封信,這個盒子的重量和厚度都不對,李鄴再仔細查詢了片刻,發現最底下原來有一個夾層。
開啟夾層蓋板,下面是一隻帛軸,是一卷書,隱隱可見書名,再仔細看了看,著實讓李鄴吃驚,竟然是讖書。
李鄴連忙把帛軸書取出,放在桌上慢慢展開,書中有不少張均的點評,在最前面還有張均題的一首詩,下面有落款。
這簡直就是最好的證據啊!張均不敢把讖書放在家裡,而是藏在情婦的家中。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李鄴心中一驚,急忙將讖書放進盒子裡,一個翻身躲在書桌旁的屏風背後。
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裙的年輕少婦,她直接走到牆角香爐前,掀開獸頭,爐蓋將幾塊香放進爐中。
這時,一陣風吹來,窗戶吱嘎一聲開了,少婦自言自語道“幸虧我來看看,要不然下雨就麻煩了。”
她把窗戶關上,又看了一圈屋子,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帶上門走了。
李鄴從屏風後閃身而出,他這才仔細打量這扇屏風,竟然也是和鎮尺同料的羊脂籽料白玉,一共三扇,每一扇由四片拼成,高約一米,上面刻的是飛天浮屠,栩栩如生,底座也是紫檀木。
李鄴自從在薛部捏碎了那隻白玉葫蘆後,他心中便一直念念不忘,總想再尋一個白玉葫蘆。
東市的安西玉器鋪中雖然也有賣,但比起之前那個玉葫蘆,品質差得遠。
所以李鄴發現書房裡有三件名貴的和田籽料羊脂玉,他當然也怦然心動。
李鄴一手挾帶屏風,一手抱著盒子,輕輕翻過院牆,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先回了一趟常樂坊,把幾個玉器放在家裡,這才前往平康坊。
燈光下,李林甫眯眼細細讀這卷讖書,喜悅之情難以掩飾,一拍桌子讚道“好!好東西啊!”
一般證據就是一本書,或者一件器物而已,但這種證據沒有說服力,並不確鑿,而且還有諸多限制,如果不是當場從家裡搜出來,對方很可能就不認帳。
最好的證據是什麼?排第一位就是信件,第二就是這種有本人題字留跋的書籍,無論什麼時候拿出來都無法抵賴。
李鄴笑道“有了這個好東西,祖父明天就能將張均革職流放了。”
李林甫淡淡笑道“你說反了,有了這個好東西。我會暗中助張均爭第三相。”
“不是軍方代表入相嗎?”
李林甫搖搖頭,“所謂軍方代表入相,很可能是天子為宇文靖量身打造,一旦宇文靖不合格,軍方代表入相的說法或許就沒有了。”
“那元素怎麼辦?”李鄴急道。
“元素應該有自知之明,他兄長元泰還差不多,他的資歷不夠,不過我可以推薦他兼任兵部尚書,他不虧!”
李鄴無奈,相國之位不是自己能做主,他又問道“張均有希望嗎?”
李林甫點點頭,“沒有宇文靖,作為刑部尚書的張均就會脫穎而出,加上他父親張說是我扳倒,這次孫濟良案他又配合楊家,他就會成為宇文靖失敗後的最好替代者,他平時反對我沒有關係,但在最關鍵時候,有了這卷讖書,他就必須站在我這一邊。”
李鄴還是佩服祖父思慮長遠,用手中信件和這本讖書為把柄,暗中控制張均,比直接扳倒他更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