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牽馬加入隊伍,他站在最邊上,寧王馬球隊的球服是藍色,而李鄴作為外援,他穿一身白色盔甲,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嗣寧王李琳陪同著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男子約三十五六歲,留著短鬚,眼若寒星,雙眉似箭,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漢中王李瑀,他曾經在開元年間擔任寧王馬球隊的射球手。
李鄴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李瑀,但他有一種直覺,這個李瑀武藝很高,不是會打馬球那麼簡單。
李瑀看了眾人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李鄴身上,雖然李鄴身材很高,但面容看得出還是少年。
“高練已經辭職,今天由我帶領大家迎戰楊家馬球隊!”
李瑀沒有廢話,說話乾淨利落,“我知道高練已經制定了具體的方案,大家也訓練過了,所以我也不會改變方案,一切按照既定方案執行!”
眾人都暗暗鬆口氣,大家就害怕出現新方案,再訓練也來不及了。
“楊家馬球隊是你們的老對手,你應該很瞭解,卑劣、無恥,不擇手段,這就是楊家馬球隊,今天一定會有人受傷,但我不希望是你們,所以你們放手去打,一切由我來託底!”
‘贊!’李鄴暗暗喝彩一聲,這才是統帥的氣質。
“出發吧!”
眾人紛紛上馬,催馬魚貫而行,隊正九頭鳥在最前面,李鄴則走在最後。
經過李瑀身邊時,李瑀淡淡問道:“你就是飛鯊?”
“正是!”
李瑀從懷裡摸出一顆麻雀蛋大小的金珠,隨手往空中一拋,淡淡道:“打下你頭頂上那隻鳥!”
李鄴球杆一甩,壓根就沒有抬頭,金珠‘啪!’地打飛出去,只聽一聲哀鳴,一隻飛鳥從天空落下。
李瑀手一伸,接住了落下的金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去吧!”
李鄴催馬跟上了隊伍......
這時,李琳走了上來笑道:“我說過,此子很厲害,沒錯吧!”
李瑀點點頭,“今天有好戲了!”
李琳坐上馬車走了,李瑀看了看地上的死鳥,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居然是裴旻的徒弟!”
......
二十五支球隊分為五個組,每組前兩名進入複賽,也就是十強賽。
今天上午每個組都有一場比賽,此時比賽的是第三組的寧王馬球隊對陣楊家馬球隊。
從實力看,楊家馬球隊排名第十三,寧王馬球隊排名第十五,兩隊在伯仲之間,楊家馬球隊略強一點。
雖然寧王馬球隊有新秀飛鯊為外援,但場上押楊家馬球隊的人還是多一點,所有球迷都知道,新秀一般都沒有經驗。
馬球比賽也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主要是給戰馬喝水和休息,上下半場各燃三炷香,一炷香相當於現在的十分鐘,半場三十分鐘,整場比賽燃六炷香,一個小時。
今天的比賽在崇仁坊的左衛馬球場舉行,也就是李鄴初試的馬球場。
這座可以容納兩萬觀眾的馬球場已是人山人海,唐朝球場座位都是用磚石砌成,非常堅固結實,但沒有什麼座位號,隨便坐,更多的百姓是站在球場四周,反正只有半個時辰,站不了多久。
最前面是士兵站崗,不準狂熱的球迷們衝上球場。
雙方都有助威隊伍,揮舞戰旗,戰鼓聲敲打得震天響。
大唐是尚武的時代,馬球比賽的速度、力量、精準和激烈較量讓球迷們如醉如痴。
兩支球隊騎馬進場,球場上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這場龍爭虎鬥的比賽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