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四老爺抵償。答應了,這就行了。” 彭啟趕緊說道:“我有口供了,也不用給四老爺抵償了,四老爺活過來了。” 那人瞪大了眼睛說:“你這老頭別胡說八道了!人死不能復生。” 把蠟花一剪,嚷道:“不好了!四老爺詐屍了!” 彭啟擺擺手說:“不是,不是,還陽了。我們剛才還在說話呢,我能不知道嗎?” 官人一聽,嚇得趕緊往外就跑。剛到門口,就聽到蔣四爺說:“回來!” 這官人才又回來,問道:“四老爺,你真活了?” 蔣爺笑著說:“你們去給大人送個喜信去。” 衝著彭啟說:“彭先生,剛才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你還記得不記得呢?” 彭啟說:“這麼一會兒,我能忘了嗎?” 蔣爺說:“怎麼樣?你要是那裡說的這裡不算,我就抹脖子。” 彭啟說:“不能不算。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蔣爺說:“好朋友,識時務者為俊傑。” 彭啟說:“我只要這間屋子,誰也不許進來。準備一張桌子,一張大紙,筆墨硯臺,晚上的燈燭。上午辰刻,我要半茶碗粳米飯,外面撒上雪花糖;下午申刻,半茶碗白開水。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要。可有一樣,拜託四老爺,大人要是怪罪的時候,全靠四老爺救我。” 蔣爺拍拍胸脯說:“全有我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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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天就亮了,就按照他說的去辦理。仍然派人在外面看守,也是怕他跑了。飛叉太保帶領大家回山,把行頭還給戲房,賞給他們銀兩。拆棚等事情都做完了,就等著陣圖一得到,商量著請大人過來。大家歡歡喜喜地討論著是誰去請大人。大爺送花名也早該回來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單說大人到了武昌府,有武昌府知府池天祿準備了公館,武昌府的文武官員都來投遞手本。大人知道池天祿是個清官,給他準備了公館。二義士韓彰晚上值更,一直守到第二天早晨才去休息。這樣過了日。先生不忍心,想替韓二義代勞,說:“韓二老爺,你晝夜不睡覺,那可不好,要是一直這樣,日子一長,人一疲乏,也許會生病,也許會誤事。我們來替替你怎麼樣?” 韓彰皺著眉頭說:“不行,你們二位都是文人,沒事的時候還好;要是有皇帝陛下的仇人派來刺客,知道了大人的下落,現在叫我可不行。” 先生笑著說:“不是那個意思。常聽展老爺說,每到晚上,夜行人有時候二鼓吃飯,三鼓到四更以後就不出來了。我和魏先生陪著大人說話,你吃完晚飯就睡覺。到了三更天,我們去睡。你坐到五更以後,我們五更以後再來換你。你睡到紅日東昇的時候,大人也起來了,這樣大家都不至於疲乏。” 韓二義士又不好不答應,答應了又怕有危險,沒辦法,只好點頭。
從當天開始就這樣,到二更天的時候先生來換班。大人在東里間屋裡睡覺,韓二義士就在裡間屋門口搬了張椅子,端端正正地坐著。聽到外面四鼓之後,公孫先生就來了。這樣過了五六天。這一天早晨,太陽已經出來了,韓二義士整理好頭髮頭巾,掀開簾子來到大人住的屋裡一看,嚇了一跳:魏先生在那邊,公孫先生在這邊,兩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玉墨在北邊床上呼呼大睡呢。蠟燭還點著,那蠟花有二寸多長。韓二義士過來輕輕拍了先生一把,先生從夢中驚醒,說:“我沒睡覺,我就是心裡一糊塗。” 韓二義士笑著說:“你看蠟花,是剛睡著的嗎?” 玉墨也醒了。魏先生說:“我還以為你醒著呢!我剛才閉眼睛了。” 公孫先生說:“我也以為你醒著,我也是剛閉眼睛。” 玉墨說:“算了,別說了,只要大人沒醒就得了。” 他們掀開大人屋中的門簾一看,見大人的帳簾放著,就知道大人沒醒。
大家各自洗臉吃茶完畢,大人仍然沒醒。二義士有點懷疑,再叫主管進去看看。玉墨到了裡間嚷起來了,說:“大人沒在裡面,你們快來呀!” 眾人一聽,臉色都變了,大家進去把帳簾用金鉤吊起,大人不見了蹤影。眾人又往外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