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習慣了,心尖還是會疼的。
思雅的臉側著,眼睛望著我,她的嘴角艱難地彎著,露出了一個笑,我想起了在夜光下盛開的百合花,美麗而又是那麼脆弱。
腳不受控制地朝床邊走去,我也和你想對她微笑,可嘴巴揚起時,嚐到苦澀,眼淚還是落下來了。
“姐,你來了。”聲音很輕很輕,不再是那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了,她的每一個字就是一根針扎進了我的心裡。
嗯!我低聲應著,也來到了床邊,我彎下身子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我的手幾乎是她手的兩倍。
她張開了另一隻手,臉轉向了楊坤喊了一聲“爸比!”
楊坤的手也伸了過來,他的手握緊了思雅的手,他的臉上笑著,眼裡滿是寵溺的問“思雅,你想要說什麼?”
“爸,你還記得我說過,以後你老了,我就當你的柺杖嗎?對不起,我要先走了。”
“妞,你別說傻話,爸還等你結婚生子呢?等著被喊外公呢!”
思雅的眼睛也蒙上了水珠,撒嬌著說“爸,以後姐來當你的柺杖好不好?不久你就可以被叫外公了。”
我沒有想到思雅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矇住了。楊坤連聲點頭的說著好!他的眼睛亮著,在他低頭的那一刻,我也看到他烏黑的頭髮的髮根也有不少的白色髮根了,他也是一個父親啊!
思雅是凌晨三點五十一分走的,她也是在凌晨三點鐘出生的。
在她要閉上眼的那一刻,楊梓雙手捧住了思雅的臉頰,低頭吻了思雅單薄蒼白的唇,他目光虔誠而深沉,一滴眼淚沿著思雅的眼角滑落了,她很安然地閉上了眼,嘴角微微地向上彎著,電路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她走了,走得很安然,她心裡的那一個遺憾終於被彌補了,這時我終於明白了思雅那一句話,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懂得在在最完美的時刻畫上句號。
思雅的葬禮很簡潔,沒有鋪張的儀式,參加的人都是她的親朋好友。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照片,可是無法遮蓋住女孩的美麗,照片不是挑死氣沉沉的嚴肅照,而是燦爛笑容的照片,她笑得很亮眼,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在這一場葬禮卻因為我的身份而發生了一場爭吵,楊坤讓我站在他的身邊接待來拜見的訪客,我的親生母親和楊坤大吵了,她指著我斥罵著“要是你把一顆腎臟給了思雅,她就不會死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這裡。你還要成為我的女兒?我告訴你,我藍馨的女兒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思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少做白日夢。”
我就站在一旁,聽著我的母親說出如此難聽的話語,全身都被凍結了,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動。
楊坤大聲的呵斥了一聲“藍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藍馨抬頭仰上了楊坤的臉“要不是你攔住我們,思雅就不會死了。”
楊坤對於藍馨的刁鑽顯得有點無奈,語氣沉重“藍馨,思雅換了腎臟,她也熬不過三年,你也清楚的思雅根本就不想換了。”
“她能活多一天就是一天”藍馨的語氣銳利,目光咄咄逼視著我,她的食指指向了我“你的自私害死思雅的,你長得那麼像那個人,果然是那個人的種,骨子裡流動的血液都是冷的,你們都是冷血無情的動物,忘恩負義,你不配站在這裡,給我滾!馬上給我滾!”
她的眼裡帶著鋪天蓋地的恨意,咆哮聲震著我的耳朵。我此刻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我的親生母親恨我,恨不得要挖出我的心,飲了我的血。
那種目光下,我的身子很沒有出息的顫抖著,我努力去克服,結果發現自己的自控能力是如此的糟糕。我想逃了,不願意去面對這種仇視厭惡的眼神。
在我要落荒轉身時,一直沉默著的男人站了出來,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