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事地看向一旁,就見幾位姑娘結伴走到了桓籬左邊的筒子前,互相推搡著紛紛將手中的竹籤投了進去。等她們走開後,容蕪也走了過去,待看清上面得名字後卻愣在了當場,渾身猶如被潑了冷水般一個激靈從上到下灌個徹底。
——庾鄺。
筒子上面的名字寫的是庾鄺,裡面裝的竹籤看起來並不比桓籬的少。
“阿蕪…阿蕪?”耳邊阿九的聲音一聲聲地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胳膊被用力地掐了一下,“阿彌陀佛,回魂——!”
“嘶——”容蕪痛地揉著胳膊跳腳不止。
“阿九!你怎麼能掐人!”阿秀狠狠晃了晃她,又不解氣地掐了她兩下。
“哎呦別掐我呀!我又沒跟失了魂一樣…”
容蕪這下也徹底清醒回來,看著眼前庾鄺的名字,眉頭漸漸又皺了起來,一絲不甘染上眼神。
“阿蕪,你方才想什麼呢?這個筒子是…庾…鄺?是你熟人嗎?要不要我把竹籤也投給他?”
“不許投!”容蕪一聲吼瞬間把阿九給鎮住,也嚇跑了旁邊兩個想過來投籤的姑娘。
“好…好…我不投,我絕對不投!”阿九喃喃道,還把雙手舉過了頭頂。
容蕪又盯了庾鄺的名字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臉龐漸漸鼓了起來,眉間閃過一絲決絕,忽然就這麼在庾鄺的筒子前面空地上蹲了下去。
“容四小姐?!”阿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呼聲引來了不少周圍的目光,立刻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容蕪卻不為所動,認真地拿起手中這最後一支竹籤,以籤作筆,一筆一劃認真地在地上寫著什麼。
“蟾——宮——月?”周圍圍觀的姑娘們不禁跟著她的筆畫讀出了這兩個字。
接著又是一陣交頭接耳:“蟾宮月是誰?怎麼沒聽說過呀?”
“哇,容四姑娘得字好好看!用的是哪家的字帖?”
“怎麼在這裡寫新的名字?難不成是庾鄺公子的字?”這位姑娘剛說完,忽然感到脖子一愣,垂頭就見容蕪扭過頭來,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射來,嚇的趕緊縮了縮。
說話的多是年紀較小的姑娘們,容蕪寫完之後,抬手將竹籤鋒利的一頭朝下,狠狠地扎進了庾邵名字旁邊的地裡,這一舉動又嚇到了不少人,以至於她起身時周圍人“譁”地散開一個圈。
但也有人不怕她。
“蟾宮月?阿蕪怎麼想起來了…他?”容瑩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來到了容蕪身後。
容蕪拍了拍手,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淡淡道:“沒什麼原因,只是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大週四公子,不該被人忘記了而已。”
容瑩沉默了許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中走上了前,俯身恭敬地將自己手中的竹籤也插在了容蕪的旁邊。
“…大姐姐?”容蕪眼眶忽地就溼了。
“你說的沒錯,大周公子論才論性不論生死,他的確不該被世人忘記。”
這一刻,容蕪鼻子一酸,心中的委屈好像都湧了上來,緊走兩步,撲地埋入了容瑩的懷裡。
“我這一支也給庾邵公子,阿蘭今日沒有來,若她知道阿蕪還記得她的兄長,一定會很高興的吧?”謝紜溫聲說著也上前把自己的竹籤插在了地上。
“還有我的!”阿九雖摸不清狀況,但還是不甘落後地將自己的竹籤插到了正中間,又拉來阿秀把她的也插了上去。
這回謝纖可更急了,紅著眼睛去找自己姐姐哭訴,可不可以把她的竹籤再撿回來…
一時間,又有幾位年長些的姑娘們一臉嘆息地將自己的竹籤插了過去,被其餘年少的姑娘詢問時卻又都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在庾鄺的筒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