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裙襬,襯的身姿玲瓏,曲線有致。再看那一張雪膚芙蓉面,分明脂粉不施,卻好似融匯了最美的顏色,黛眉如鬢,朱唇嬌紅,一雙水眸如點漆明亮,直直看著你時雖不見嚴厲,卻在氣勢上讓人不直覺的矮了一截。
“你,你是何人?”一位姑娘壓下胸口湧出的嫉妒,開口問道。
“昌毅侯府,容蕪。”
站在不遠處的桓籬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推了推身旁的鄭戎讓他往這邊看來。
聽到昌毅侯府的名號,幾位姑娘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躲閃起來。女學的門檻雖然對家世也有一定的要求,但也不僅限侯門望族,一些出身清貴的官家之女也能憑藉學識考進來,但不論如何,家世的差異使她們在面對容蕪時還是不得不禮讓三分。
頓了頓,還是方才開口的姑娘上前福了一禮道:“原來是容姑娘,方才我們姐妹只是隨口閒談而已,不料打擾了容姑娘,還望勿怪。”這話說的,躲避了談話的內容,只道是衝撞了容蕪,然而容蕪是自己找上來的,不知情的倒像是在以勢壓人故作刁難。
容蕪本就容貌出眾,此時幾人當街站著,一副冷漠的模樣,而另外幾位姑娘臉上一副怯怯的無辜樣子,吸引了不少人投來目光。
容蕪對周圍的視線視若不見,仍然看著對面幾人,語氣認真道:“幾位姐姐方才提到庾家大公子時言語有些無狀了,大週四公子的名號他當之無愧。姐姐們若未見過庾大公子,還望慎言,莫辱了逝者。”
她們是沒見過,但看年齡容蕪比她們還小,又如何能瞭解了?還不是在這裡仗勢憑口無證的瞎說!一個姑娘瞪著眼就要上去反駁,被方才開口的姑娘給攔住了。
“這邊這麼熱鬧啊,發生什麼事了?”閒閒懶懶的聲音湊了過來,抬頭看去,正見桓籬和鄭戎驅馬踱了過來,與容蕪目光相遇後露出詢問和關切的意味。
容蕪心裡一暖,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微微感激地衝他們點了下頭。
另外幾個姑娘顯然沒想到這兩位從前只曾遠遠看過的貴公子會特意過來,她們可不想在公子面前丟臉,嚇得都不敢再說話,又怕容蕪告狀,一時窘迫的不行。
正心裡慌著,就聽容蕪繼續淡淡開了口,語氣不變,並沒有特意放柔去撒嬌也未曾扮委屈,反而說到:“只是忘記帶了女學專有的絹帕,也不知要不要緊,便拉著幾位姐姐打聽一下,若無大礙,便不叫杏春跑回去取了。”
女學在放榜後,會給每位新考上的女學生府上送去一份包裹,裡面有一本《女學訓》寫著各項規定,隨附了還有一條繡有女學標誌的絹帕,是可以被珍藏一輩子的作為女學生的榮譽。
接收到容蕪善意的眼神後,其中領頭的那位姑娘才緩過神來,結巴道:“是,是啊…那個不要緊的,平時也不用隨身帶…”
“那便好了,也省的再跑一趟。”容蕪看樣子像是鬆了口氣,臉上多了表情後顯得多了分生動嬌憨,對她們側身微福了一禮道,“多謝幾位姐姐了。”
“不,不必客氣…”幾人紛紛回禮,不願再此多留,互相拉著匆匆告辭了。
桓籬嘴角笑意不減,手裡有一下沒一下敲著馬鞍,等她們跑遠了,才回過頭來撇撇嘴道:“她們剛剛在難為你?”
“沒有啊,明明看起來是我在難為她們吧?”
“…啊?”桓籬愣了愣,在看到容蕪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的笑,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開玩笑,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你自己一人來的?”見她孤身一人,鄭戎奇怪地問到。
“二哥送我來的,前面停的馬車太多,我便自己先走過來了。”
“容芥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走這麼遠?!”桓籬誇張道,氣呼呼的模樣彷彿要去找容芥打架。